屋内太皇太后与梁月禾在说话。
“参见太子妃。”
一听宫女的参拜声,太皇太后与梁月禾站了起来,望向走进来的谢临樾。
“太奶奶,月禾不必起身。”谢临樾走近她们。
谢临樾刚想把太皇太后拉回去坐下。
太皇太后却挣脱她的手,呵呵一笑,“太奶奶呀,可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说完,太皇太后轻微抬了一下头,示意一旁的李嬷嬷扶着她。
谢临樾有些讶异,但是又觉得意料之中。
太皇太后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缓缓出去了。
“沧月,在门口守着。”谢临樾吩咐一声,在梁月禾对面坐下。
“诺。”
还不等谢临樾开口,梁月禾就出声了,“我知道嫂嫂想问什么,嫂嫂料的不错,我身后有人助我。在我呈上去的证据中也有许多东西是这个人给我的。但嫂嫂放心,这些证据不是无中生有,我派人调查过发现并没有问题。
梁月禾说着顿了一下,语气也变了,“同样也是这个人寄给我一封信让我去茗茶镇。”
“这个人让你去,你就去?”谢临樾不可思议地皱紧眉头,问。梁月禾是这么容易就信任别人的人吗?
梁月禾轻笑一声,“当然不可能,但这个人跟我说会有人护我平安,且如若我去了的话会有意外之喜。”
谢临樾还是拧紧眉头,她对这个解释表示浓浓的不信。“能否让我看看他给你的信?”
梁月禾带着笑摇了摇头。
谢临樾没有逼迫她拿出那封信。而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是何时开始察觉到在朝堂中有这么大一个蛀虫?”
这一问让梁月禾的笑意瞬收,她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五岁时娘收养了一个无父无母的男孩,唤他茗儿。当时来我家时不过才两岁,长得软糯,很快讨得我们全家的喜爱。我也不例外,我把他当做我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可在他七岁时被人掳走,不留一点踪迹,就像从来没有过他的存在一样。娘为此还大病一场,爹派出很多人去寻他,无一例外寻不到任何踪迹。在那时,我还未察觉到有拐卖人口这一可能,只当他是无意走失。等到我再大一些,我有能力去翻阅爹爹管辖的地区的卷宗,我才突然发现或许茗儿是被人拐走的,而拐卖人口不是一般的事件,背后一定有什么力量在操纵。”
“也就是在那时,我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我知道在我及笄时陛下会给我赐封地,陛下问我想要哪里的封地时,我以名字里月向陛下讨了月淮县。月淮县虽只是个县,但我发现这里是那些高官贩卖人口最为猖獗的地方之一。我一刻不停地在月淮县寻找那些人的踪迹,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真让我找着了。
“或许是那些高官以为我只是随便玩玩的,不值得上心,不太在意我的动作。这样一来,我找着的线索也越来越多。不瞒你,那几起纵火案我是一清二楚的,这么迟报上朝廷,不仅有那些官员压下案子的原因,也是我故意所为。我知道一旦事情变得严重,陛下就会越注重。”
“其实去茗茶镇也算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大概是看到茗茶镇中的茗字,让我心生念想,想到茗儿,便依那个人所言去了。”梁月禾在述说时眼睛一直看着窗外,语气没什么起伏,仿佛真的就只是一段平常的往事,可到底有多大的悲伤与苦楚在其中,唯有梁月禾自己知晓。
谢临樾关注到她在述说茗儿时眼中情绪翻滚,而之后的述说变得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