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云听完叹了口气,站得笔直,丝毫不惧众人要把他扒皮抽筋似的眼光。
“还请各位节哀,发生此等事情着实令人伤心,谢某也能理解你们要找出真凶迫切的心情。但谢某可以十分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们,寅时我正和颜兄、林姑娘几人待在石阵内,当时谢某已经入睡。”
“案发寅时到卯时这一个时辰是由颜兄守夜,他能为我作证,我根本就不可能行凶杀人。更何况你也说过,那人蒙着面,当时天色又暗,只能靠微弱的烛火照明,怎么就断定是我呢?”
一旁的颜辞转着扇子,看向众人:“没错,这点我确实能为他作证,我自丑时末和阿虞、江姑娘换完班后便一直醒着,寅时到卯时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出过石阵,你们怀疑人也要讲证据,我颜辞平日虽然也看不惯谢流云做派,但也犯不着作伪证给他安上一个行凶杀人的罪名。”
江娉婷见此情况不想两方因为误会而真的动起手来也开了口:“我可以证明颜公子所言不假,丑时由我和阿虞一起守夜。我由于有些认生,入眠时间久一些,所以和颜公子交接之后依旧醒着,谢公子并没有离开过半步。”
林虞应和道:“没错,谢兄为人君子,入荆州城前还和我一起救了行商的兄弟三人,抓了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的黑店罪犯送官,他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口头上说他几句就做出这种事的,你们昨日遭遇的那个蒙面人绝对不可能是谢兄。”
颜辞听了这话之后挑了下眉,总算是明白了林虞为什么对谢流云这般信任了。她出自江湖上最大的几个门派之一,再加上凌霄峰门风门十分正气,培养出来的弟子大多都是正义之辈,林虞自然也不例外。
下山一趟就能结识一起行侠仗义之人,自然心中十分欣赏,这姑娘虽然看着同自己一样不着调,却十分聪明,不会轻易相信他人。
当然,谢流云虽然不是一般的君子,但为人绝对不虚伪,否则他也不可能选择和此人继续合作。
黄一路显然是对颜辞、江娉婷等人的说辞完全不信:“入林子这些天你们就时常在一起说说笑笑,关系密切,瞎子才看不出来你们关系好。”
“还有姓林的丫头,昨日就仗着自己是凌霄峰弟子的身份帮着谢流云狡辩,现下你们又串通一气,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你们说要证据,好,我就给你们证据,我黄一路在此向天发誓,今日所说之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不得好死,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昨日与那人交手之时,虽然光线昏暗,但我向来眼力好,看见了那蒙面人蓑衣下面穿着的是一袭蓝袍,此处位置偏僻,没有人带路自然进不来,试问这林中如此身形又常着蓝袍的除了你谢流云还会有什么人?”
林虞对此人的指认越发无语,心中激荡,直把拳头握得紧紧的。
“你这也叫证据?我就不信你们族人内部就没有人有一两件青蓝色的衣袍,别的不说,和谢兄身形相似的大有人在,阿穆不就是一个么?你所说的证据根本就不算证据,不过就是强行将这些疑点往谢兄身上堆罢了。”
角落里的阿穆突然被人叫到名字有些不知所措,只低着头,一双眼睛不安地转来转去,看了一下身边一脸怒气的族人,又偷偷瞄了一眼神情严肃地谢流云,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觉得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他本来就十分钦佩谢流云,后面和寒枫林虞相处也很愉快,本来大家一起合作还好好的,后面就不知道为什么闹成如此地步,现在黄伯伯又说王大伯和方群哥是被谢大哥杀的,方才颜大哥他们又为谢大哥证明,真的不知道相信那边好,他只一心希望大家不要打起来,有误会好好说开,可看这架势,唉。
黄一路冷笑一声:“你这黄毛丫头少挑拨离间了,现在为了帮姓谢的狡辩,居然还把阿穆扯进来,看来你们真是关系匪浅,说不定你们本就是一伙的,一开始和我们合作也是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被人质疑了就杀人灭口。”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撕碎的布,蓝色的面料,和谢流云常穿的衣服布料十分相似。
他继续说道:“这是我和那蒙面人打斗时使了巧劲从他袖口处撕下的,正是因为要取这证据,才一时不慎被打落山崖,谢流云你肯定以为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我还有关键性的证据吧,这下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