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会虽然在表面上看是盛延为迎接盛阑珊回国而举办的,但明眼人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在背后策划一切的是盛家未来的掌权人盛灯火,毕竟盛阑珊在S市的上流阶层是出了名的爹不管娘不爱的扫把星,怎么可能离开个五年就能讨得父母的欢心。
而盛灯火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特意不顾母亲宁冉的反对也要举办这次宴会,目的有两个:一是告诉以前没听说过盛阑珊的人,盛家还有一个刚回国的小儿子;二是告诉之前瞧不起盛阑珊的人,他是盛家未来家主重要的弟弟。
盛灯火必须要用强硬的姿态来表达对盛阑珊的重视,才能让他不至于在这个看碟下菜的阶层中遭受毫无理由的攻击。
同种满花草树木,装修风格华丽而不失雅致的诗兰庄园相比,盛世名邸几十年来都是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这栋豪宅用无数大理石堆砌出了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彰显出了盛家传承已久的底蕴。
那扇巨大的黑铜色门扉,是无数为挤进这个阶层而头破血流的新贵心中的标杆,仿佛自己与那些历史悠久的权贵只差一张可以踏入门内的邀请函而已。
“盛灯火这面子工程做得的确不错。”
一个来参加宴会的贵妇人环视着周围小巧精致的食物,注视着那些优雅地穿梭在人群间的侍者,她的余光随便一瞥便能看到诸多可以在拍卖行作为压轴品出现的古董摆件,大厅上方挂着的水晶吊灯比宝石还要剔透亮眼,过深的层高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但与此同时,这位贵妇人显然听说过盛家这位从未露过面的小儿子的传闻,为了掩盖心中的酸意,故意躲在角落里跟自己的好友悄声嗤笑:
“反正盛家未来都是盛灯火的,把一个废物弟弟养得光鲜亮丽还能全了自己的好名声。”
“人家现在可不是废物了,我儿子天天在家听他的歌,还说LAN是什么美国最流行的摇滚歌手,是祖国之光。”
好友阴阳怪气道,她一想起孩子房间贴满的盛阑珊的海报就很是头疼,暗恼盛家不管好小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副离经叛道的倒霉样,还连累了自家原本听话懂事的小孩:
“还摇滚歌手?不就是个卖艺的罢了,我可在网上看到了,搞摇滚的没一个正常人。”
“你们小声点!”
另一位姓吴的夫人在听到她俩的对话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大惊失色地靠过来,慌得就差捂住两位闺蜜的嘴了:
“哪有在别人家里非议主人的,而且你们说谁不好居然敢说盛阑珊,不怕招来那个祖宗啊!”
“我说盛阑珊怎么了?我们家是不如盛家,但也不至于连个小辈都不让说几句吧,你看看他那绿色的头发像什么样子!别说盛阑珊听到会怎么样,就算盛灯火来了我也敢当面批评他!”
贵妇秀眉一凝,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摆出了一副身为长辈的蛮横模样。
吴夫人这才想起她们是这两年才从外地搬过来的,根本不了解之前那些事,她不禁埋怨起自己为何要跟这两个嘴碎的女人交朋友,但为了今晚的和平,吴夫人还是忍着怒火解释道:
“谁说盛灯火了,我是说谢家的那个祖宗!”
“谢家嫡系不就谢虞一个小辈吗?我以前见过他一次,是个温和有礼又懂得尊敬长辈的好孩子啊,我还让儿子多学学他呢。”
“对啊,虽然和灵魂伴侣分手还闹得天下皆知是不太像话,但年轻气盛嘛,估计没过多久就会和好了,我还等着去参加他俩的婚礼呢,说不定还能有和谢家合作的机会。”
“……”
吴夫人顿时无语凝噎,该说谢虞真不愧是百亿影帝吗,这演技都用到现实生活中来了——放在五年前,谁不知道谢虞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要知道他面对长辈还能克制一下,最多当场阴阳怪气地怼回去,但要是有小辈敢招惹他,那都是怎么羞辱人怎么来,关键是别人还不敢报复,谁叫谢虞背后站着整个谢氏和宇星科技,他的那对父母宠孩子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那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不过这也可能是这几年盛阑珊离开后,这位大少爷开始收敛本性的结果,毕竟只要不触及到谢虞的底线他还是非常好说话的,而盛阑珊就是他最大的逆鳞之一。
想到这里,吴夫人不禁埋怨盛阑珊怎么不在美国永久定居,她指了指正站在宴会中心紧张地望着大门的漂亮青年,神情不屑中又带着几分嫉妒:
“你们知道为什么盛阑珊当年摆明被盛家厌弃,却没一个人敢当面讽刺他,叫他扫把星吗?”
贵妇人和好友同时露出了虚心受教的表情。
“在十五年前谢家举办的一次宴会中,有几个家族的小孩编了首扫把星之歌,围着盛阑珊又唱又跳,当时才十岁的谢虞听到了直接冲上来,把几个比自己还大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后逼他们每个人背上一把扫把绕着花园跑圈,直到宴会结束都没一个人敢帮忙卸下来。”
“……”
吴夫人依稀记得自家侄子好像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好像成了谢虞著名的黑粉活跃在网络的第一线上,还有侄子的好朋友潘高扬,不过他前段时间突然就从S市消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盛阑珊上初中的时候,有个从临市来过暑假的高中生看他长得漂亮,仗着身高体壮强行要求他穿上裙子给自己看,被谢虞抓到后还说只是开个玩笑。谢虞听到之后气乐了,当即把他绑起来套上女仆装,拍完照之后发到了他们班群里,照片上写着‘我只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