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青一语成谶。
即使躲在家中、近日不曾出门的三伯,依旧还是没有躲过血光之灾。
村民们基本都会一些粗浅的止血手段,见菜刀砍在脚背上所造成的伤口并不太深,于是就没有请郎中来瞧,而是简单的帮助三伯止了血,让他在家好好休养。
经过他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有想去太清观烧香拜神的念头。
戌时初。
明月渐悬。
赵三伯的长子赵经文回到家中,看到自己的老父亲卧榻在床,心中万分着急,连忙询问原由。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赵经文摇头苦笑:“爹,孩儿们未能陪伴您左右,实在是羞愧难当。您以后可千万要当心啊,不然孩儿们在外讨生计,实在是放心不下您。”
三伯有三个儿子,除了老大在县城之外,其余二子基本都在府城给大户人家卖脚力。
老大仗着一身腱子肉,倒是在县城里混得不错,给一位财主当家丁。
赵三伯笑着点头,“无妨,小事一桩,你们该干嘛就干嘛,不用管我老头子的死活。如今脚背负伤,流了点血,这心中反而踏实一些了。”
在三个孩子当中,他对长子的期许最大。
给他取得名字也是最讲究,经文二字有着老人家对孩子的浓郁期盼。
可惜乡下的文气实在太少,赵经文读了两年书,认识一些字后,便就弃文投武,这些年倒是让他学了不少的庄稼把式,寻常两三人很难近身。
也是由于如此,赵经文在县城当中很受财主的重用。
“听您这话,孩儿怎么觉得,流血负伤反倒是一件好事了?听说过破财消灾的,没听说流血消灾的。”
赵经文话音刚落,赵三伯便将他在太清观算命的事情全盘托出。
闻声,赵经文下意识询问道:“爹,那道长还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赵三伯背靠在床头的墙壁上面,斩钉截铁道:“那可不是?据说那位太清观的道长有青颜永驻之术,所以现在看着年纪不大,实则都跟你爹我的年纪差不多了。
对了,前些日子难道你没听说,那位道长斩杀了一头千年狐妖嘞?相当厉害。”
赵经文突然有些激动,继续追问道:“爹,您是说那道长确实有些真本事?”
赵三伯点了点头,诧异道:“咋了?”
赵经文直言道:“爹,您知道前些日子孩儿为什么给您送来书信,说要回家住两天吗?
那是因为李财主家遭了灾,据说是有鬼魂作祟,李财主的女儿,长得极好看,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跟中了邪似得,整天说有人要杀她。
眼瞅着不少僧人或者捉妖人来了一茬又一茬,可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直到李财主家的大儿子死于非命,孩儿心里实在害怕,才想着给您说回家来看看。”
赵三伯心中震撼,“这李财主可是个大好人啊,家中怎么会遭了邪祟?没去县衙和府城报案?”
大唐律法中有言,要是遇到邪祟,可就地前往附近府衙报案。
毕竟,地方衙门也是有降妖除魔、护卫一方平安的责任的。
当然,有时候衙门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只能层层向上报,直到斩妖司、缝尸人或者锦衣卫出马,要是这三个组织都解决不了得话,那么可能就是不世出的大妖。
到了那个时候,就得需要军队出马了,虽然军中将士修为参差不起,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气血滔天,一旦摆开大阵,哪怕是顶级高手,都要被伏诛。
兵家大阵,有将人锁定束缚的作用,所以,一般情况下,一旦被兵家阵法针对,基本上再厉害的修士都很难逃脱,只能选择与兵家阵法死磕到底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