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伺候着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检查下没什么疏漏,回首抛个眉眼才告辞而去。
前后脚到的姥姥家门口,看三坏几个人拉回来的东西柳依青几乎要骂街了,满满的一皮卡各类鞭炮、烟花、二踢脚,垛的都超过了前边的车楼子,好在还知道用块帆布遮盖了下,可这跟拉个大炸弹有什么区别。柳依青正在挖苦几人,大门一响李卫青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柳旭东,还没来得及反应,李卫青看到车上的东西马上变了颜色,先给跟前的三坏后脑袋上一巴掌,边上的柳依青看老娘虎视眈眈的样子,连忙捂着脑袋往一边躲嚷着自己也是刚看到的。
一车的军火被缴械,就地卸车分成十几堆,又挨个的叫人过来分走,看着旁边三坏几个人边干边痛心疾首的样子,柳依青哈哈大笑,在小李庄老娘继承了姥爷的地位,说话绝对权威。
原来柳旭东正在写春联,到大门口比划纸张的大毛笔字是柳旭东自己写的,每副都是酋劲有力,已自成一家,柳依青小时候就被逼着练过大字,后来出国留学才脱离苦海,学的也都还给了老爹。
三坏几个人的东西被分掉还得跟着一起裁纸、伺候笔墨,好在干完活儿一人得了一副春联,把几人乐的屁颠屁颠的,要知道柳旭东的字在整个向阳市都不是想要就能得的。
又过一天到年三十,从中午开始小李庄和远处市里的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没有消停过。
到了晚上柳依青才明白过来三坏几个人为什么要整车买鞭炮了,这时整个村子里跟爆发了世界大战一样,雷光声电不停,躲到屋子里相互说话都听不清,大黄狗一开始还对着外边狂吠,到后来只得夹着尾巴趴床底下再不肯出来了。
小时候放鞭炮是柳依青的最爱,为了能省着些、细水长流都是把整挂鞭拆散一个个点着放,可以从进腊月开始放到出了正月,想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兴趣就没了,反而觉着人们这样是太烧包。
不过头吃晚饭柳依青仍到院子里拉了几挂鞭炮、放了几个二踢脚,按姥姥的说法这叫蹦穷,自己家不放,穷就回跑进来,福气就会跑掉,那可不行,连柳旭东为了讨老人的欢欣也到院子里搀和半天。
吃过饭就进屋一家人聚在一起包饺子、看电视、守岁,姥姥对厂子里的事从不上心,谈天说地就围绕着家长里短,很快也就说到了柳依青的对象,姥姥反复问部长家的丫头品性怎样,长的怎样,让有时间带回来看一看。
怔一下柳依青才明白姥姥说的是楚楠,她的父母都在bj,在省城当兵是跟着小姨,姨夫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在心里就感叹还是姥姥看事情直接看实质。
跟着从自己家扩展出去,李卫青提到桂红怀孕了,昨天刚检查出来的,她婆婆过来要滋补的中药说是安胎使。
桂红就是魏桂红,魏桂红就是炸药,炸药就是三坏的老婆,柳依青脑子里转一圈才反应过来,要不今天中午时老娘会煽三坏的后脑勺,自己媳妇怀孕了不知道心疼还到处乱跑,确实应该打。
不想姥姥又开始抱怨别人家该生的都生了,怎么自己家的丫头、小子都不省心,柳依青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十有是表姐的婆婆、公公告过状了,那她过年回娘家就该过关了,自己到底该不该先通个气呢,不通气表姐难过,通了气常征难过,通不通气自己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