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山早就知道这狗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此刻只是深深吸了几口气: “好,钱我会给你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你应该知道我最近也不太顺利,不想和我鱼死网破吧?” “乔总放心,我拿到钱立刻就走。说实话,要不是我被人盯上了也不会来找你,主要还是要给你通风报信,你给我报酬,这很合理。” 嘟嘟嘟。 电话挂断,乔振山精神疲惫的倒在椅子上。 寂静席卷了整个空间,乔振山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愤怒的同时又忍不住回想起来当年发生的事情。 他低下头,双手抱着脑袋呜咽。 “翁秀玲,我不想的,要不是你背叛我,我怎么会怎么会” 乔振山不敢说出那个字,只是浑身颤抖的从桌面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哆哆嗦嗦的点燃。 翁少卿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孬种,废物。 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得了自己,要不是翁秀玲先做出那种事,他怎么也不会那么对她。 他是爱翁秀玲的啊。 乔振山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跌跌撞撞的朝着休息室走去。 听到乔振山说别提以前的事情,乔莹立刻意识到外面的谈话很有可能和自己母亲有关,她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只是毕竟隔着门,乔莹能听到乔振山的说话声。但乔振山对面的人说什么她是一点儿都听不到。 乔振山情绪似乎十分激动,但很快平静下来,两个人对话时间并不长,但给乔振山极大的打击。 桌椅碰撞声,点烟声,走动声,还有乔振山呜咽声交缠在一起。 这些声音来的迅速,去的也迅速。 等乔莹反应过来时,乔振山已经打开休息室的门。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乔莹透过床底的空隙,看到乔振山的脚他停在床头柜前。 转了个身,缓缓的坐在床上。 似乎盯着床头柜看了一会儿,又发了疯的跪在床头柜前,将锁着的床头柜狠狠拽了又拽。 一面拽一面骂:“翁秀玲,贱人,你这个贱人!” “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居然背叛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是不是早就和他勾搭上了,也对,你这个离不了男人的贱人,早就烂透了!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准备瞒着我一辈子,是不是?” 乔振山的情绪在怒骂声中渐渐平静,很快,又转变成了深情,他捧着翁秀玲的照片,眼底像能挤出蜜。 “秀玲,我爱你,你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做?” “孩子,丈夫,你是不是都不要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为什么要她。翁秀玲,翁秀玲,我恨你” 乔莹觉得此时此刻乔振山更像一个精神病。 对着一个被自己亲手杀害的女人说爱,真不知道在恶心谁。 但她也从乔振山的话中,窥探到了一部分真相。 乔振山骂骂咧咧又故作深情,两种情绪反复切换,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安静下来。 沉默在寂静的空间里发酵,乔振山情绪慢慢恢复。 他站起身,离开了小休息室。 乔莹的目光从他越来越远的鞋子上收回,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片刻后,椅子咯吱一响。 乔振山坐回了办公椅。 乔莹刚刚松了一口气,寂静的空间里,又是一声开门响。 乔莹以为乔振山又回了休息室,但是休息室的门还在紧紧闭着。 空间依旧安静,乔振山也并没有和谁搭话。 一一书房无人进来。 但一片奇怪的声音后,又过了一会儿,出现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一个人道:“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走吧,我待着总觉得心里凉嗖嗖的。” 另外一个人回她:“快了快了,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急,你是不知道,听说这个房间曾经闹出个人命!最近刚回来的那个疯子的母亲。据说就是死在这个房间的。” 熟悉的对话。 这是乔莹刚才进门前听到的两个保洁的对话过程!! 汗毛瞬间立起。 她猛的抬眸看向外面,透过床底的缝隙,乔莹看到了休息室紧闭的门。 就在门的另外一边。 乔振山打开了监控回放!! 女人怨毒着一双眼盯着自己,鲜血从床底流淌着。 乔莹鼻尖都是浓厚的血腥味。 她从床底下爬出去,半蹲着摸了摸女人的垂下的手。 接着,捧起床头柜的花瓶。 紫薇花摇曳生姿。 乔莹把紫薇花从花瓶拿出,想了想,放在地上女人的旁边,紫薇花盛开在诡谲血腥的梦境里。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时间像被按下了暂缓键,十几秒像十几分钟那么长,乔莹蹑手蹑脚的走到休息室的门后,一只手放在把手上。 她贴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保洁b已经说了要走,随着一声咔嗒,视频中已经到了保洁打扫完房间关上房门的地方。 只需要几秒钟,乔振山就会看到乔莹从外面开门进来。 她深吸几口气。 慢慢的按下门把手。 手中花瓶质感冰冷。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外,管家大声道:“先生。” 乔振山按下暂停键:“进来。” “什么事?” “夫人回来了。”管家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目光停在休息室门口,悚然一惊。 休息室门开了个缝隙,乔莹透过缝隙,冲他温和一笑,紧接着,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办公椅上的乔振山身上。 要不是眼角艳红的小痣。 管家差点以为夫人回来索命。 看到管家忽然变了脸色,乔振山奇怪的往旁边看了一眼,休息室房门紧锁,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乔振山:“她回来就回来,和我说什么?” 管家面露为难:“夫人夫人喝多了酒,在楼下” “吞吞吐吐做什么,她又作什么妖了?” 乔振山刚说完,就听到楼下噼里啪啦的,甘永艳的怒骂声随即传来。 “烫死我了!” “哭什么哭,你会不会干活?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你说,是不是?” 沙发边上,一个年轻女孩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甘永艳长指甲正毫不客气的捏着她胳膊的肉。 女孩疼的一抽一抽,又不敢大声哭,只能委屈道:“不是的夫人,饶了我,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甘永艳一把抓住女孩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