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升的阳光被窗帘遮挡在窗外,靳邵之睁着眼,看着睡在他对面床上的季南柯。
昨夜的邀吻被无情的拒绝后,靳邵之继续死皮赖脸的邀请季南柯跟他同睡一张床,结果就是......为了防止他半夜爬床,季南柯找了根绳子,把人捆在了床上。
季南柯闭着眼,呼吸平稳,他的肤色极白,睫毛又浓又黑,像扇子一样投出一片暗影。
他睡着的时候褪去了一身防备,看起来乖巧又无害。
那张过分艳丽便显出几分锐意的脸让靳邵之像是上瘾一般欲罢不能。
他只不过是行差踏错了一步,就万劫不复。
靳邵之眼眸深沉,在他意识到该后退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早就没了退路,所以现在,他只能紧紧的抓住季南柯,在这个爱情网织的陷阱里,他绝对不能一个人唱独角戏。
季南柯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
但这一次,他并不是自然睡醒的,在睡梦中,他感觉有一道视线牢牢的黏在自己身上,那道视线太过于炙烈,让他自己就是被妖精盯上的唐僧,随时要防备着被对方时食其肉饮其血。
靳邵之看着季南柯平缓的眉间缓缓的皱到了一起,下一刻,那双漂亮的眼睛便睁了开。
四目相对,季南柯知道梦里让他浑身发凉的是视线是哪里来的了。
“你醒了,”靳邵之对他眼中的防备疏离视而不见,“早上好,可以将我解开了吗?”
他被绑了一夜,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快,反倒还有些愉悦。
季南柯有点怀疑,眼前这个人,可能是个抖M。
先喝了杯水,季南柯方才不紧不慢的下床,去给靳邵之解绳子。
粗麻绳捆在靳邵之腰腹处,将他的腰和床连在了一起,而原本在系在他身后的绳结,在过了一夜后,被拧到了他身前。
季南柯看着绳结的位置,纠结的皱起了眉。
他瞪了靳邵之一眼。
靳邵之笑眯眯的盯着他,若不是怕将人惹毛了,甚至还想吹声口哨。
默默看了片刻,季南柯沉着一脸漂亮脸蛋,无可奈何的蹲下身。
绳结不偏不倚,就在靳邵之腰部正中间的位置。
季南柯伸出了细白漂亮的手,拉开床边小桌上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水果刀来。
靳邵之一愣,这屋里水果都没有,怎么会出现一把水果刀?!
季南柯拿着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容明艳,“昨天去买绳子的时候,顺手买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场。”
靳邵之笑容僵硬,他看着季南柯拔掉外壳套,明晃晃的刀尖晃荡着朝向自己下身,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刀剑无眼,南柯,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他蜷着身体,向后挪动了几下。
季南柯不咸不淡的瞥向他,“靳先生睡姿不好,睡了一觉让这死结又紧了一些,这种方式处理起来比较快。”
靳邵之连忙摇头,“刀割绳子一点都不好用,万一一个不稳割到你的手怎么办,我觉得应该去借把剪刀。”
季南柯笑容更深,“靳先生放心,我刀工很好。”他说完,一道亮光自靳邵之眼前闪过,让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锋利的刀尖划过腰部,靳邵之急促的呼吸着,感觉着捆绑在腰部的束缚消失,他睁开眼,看着把玩着刀缓缓站起身的季南柯,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经过早上这么一折腾,靳邵之也不去招惹季南柯了。
他们洗漱完简单的吃过早后,医生来给靳邵之检查了一番。
在此期间,季南柯给成子钰打了个电话。
“你出车祸了?有没有受伤?”在听到季南柯说他撞车之后,成子钰心中一阵惊慌。
“我没事,”季南柯道:“不过车被拉去修了,所以需要麻烦你来医院接我一下。”他本来想打车回去,但是想到靳邵之毕竟撞了脑袋,还是找熟人来接一下,万一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更方便解决。
“没事为什么会住院?”成子钰还是不放心。
季南柯顿下了,他想到成子钰对靳邵之颇有微词,“靳邵之受伤了。”
“靳邵之?”成子钰眉间褶皱更深,“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我昨天回学校毕业答辩,碰巧遇到他了。”
碰巧?成子钰才不相信能有这么碰巧,他的神情一下子古怪起来,“靳邵之不会是专门冲着你去的吧?”
季南柯不太想跟成子钰讨论关于自己跟靳邵之之间的“爱恨情仇”,“就是恰好碰上了而已。”
成子钰听到他的话,便知道季南柯现在有些不耐烦了,他立马停住了想要深究的想法,“好,你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立刻去接你。”
季南柯“嗯”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将位置发给他。
成子钰很聪明,而且知进退,所以季南柯愿意跟他做朋友,而不像靳邵之,随时都像是一匹保持着进攻状态的狼。
不知好歹,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