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蜜桃已然被他抛之了脑后。
“哎呦呦!这是谁呀?”
谢逐靠着椅背还未起身,肩膀被人一拍,齐广平那张嘚瑟欠揍的脸便现于眼前。
“这不是咱们的新郎官吗?怎么,不在家里陪你的小娇妻,怎么在这儿喝闷酒?”
齐广平毫不客气坐下,一把抢过谢逐手里的酒嘬了一口:“梨花酿,谢逐你不厚道啊!喝梨花酿也不喊我!”
“梨花酿有什么好喝的?甜了吧唧小姑娘喝的东西,小二!切份猪头肉来!”
“一觞虽独尽,杯尽壶自倾,谢兄,你可是有烦心事?”
旁边另有两人坐了下来,分别是高大壮硕的容道与穿着书院服饰一脸斯文的施盛,皆是谢逐在这儿认识的好友。
容道皱起眉头:“你叫施盛还真是诗圣了?又念你那酸了吧唧的诗!”
谢逐被他们烦得直骂:“滚滚滚!”
齐广平是清河县富商齐家的幼子,自小受尽宠爱,也养成了一个贱兮兮的性子,凡是开口先要损上几句,他生得并不差,俊眉朗目的,甚至与谢逐可比,但是每次只要他开口,就能叫人忘记他的脸。
容道则是一屠户的儿子,生得也是体型壮硕,屠户生意做大了,却不想让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废了心力好不容易将他送进了云麓书院,好让他以后参加科考,然而容道的事业心只在杀猪上。
施盛只是清河县中的一名普通人,性子温吞,有些酸腐,靠着家中母亲小妹摆摊卖面把他供进了书院,但他也是书院里成绩最好的,年仅十五便考中了秀才,山长为此免了他的束脩,极期望能培养出一个进士来。
四人中齐广平年岁最大,已满一十八,而后便是容道与谢逐,二人同岁,最小的是施盛,年仅十五。
“你们怎么在这儿?”谢逐不耐烦问。
齐广平笑的贱兮兮:“今儿是书院月假,怎么,咱们这成了亲的新郎官一下就连书院的月假都忘了?”
谢逐瞥他一眼,闷闷不语。
“这,谢兄可是因新婚之事不愉?”施盛一眼发现了症结所在。
昨夜三人敬酒的时候施盛便察觉到了,然后架不住齐广平跟容道起哄,将他灌了个酩酊大醉。
“怎么?”齐广平凑近问:“你那个小娘子长得很丑啊?”
他拍了拍容道:“是不是长得像他?像头母猪似的?”
“去你的!”容道挥开他的手。
谢逐嫌弃的看了二人一眼:“不是像猪。”
“那像什么?”
他脱口而出:“蜜桃。”
“蜜桃??”三人齐声惊道。
谢逐回过神来,不自在转过头去,耳根微红。
“哦~~”齐广平戏谑道:“像蜜桃一样的女子,可是……”
他戳了把谢逐的胸口:“美得把咱们谢逐的心都勾走了?”
“真勾走了便不会坐在这儿喝闷酒了。”施盛泼了齐广平欲八卦的凉水。
容道不解:“新娘子长的好看,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谢逐抓着头发:“你们不懂!”
他自由自在惯了,没想到突然就娶了妻,偏偏家里人没一个问过他的意见,所有人都欢欢喜喜的,就他不自在,他也知道这桩婚事其实就是个交易,然而交易的另一方却也是心甘情愿的,这么一想,心里就更加别扭了。
齐广平一双狐狸眼透着笑意:“要不,咱想个法子休了她?”
谢逐抬头,红着脸支吾:“不,不行,我不能做那不负责任的登徒子……”
昨天晚上还想着好之后把阿桃撇的干干净净,结果他竟做出那种事,女儿家的清白都被他夺了,他再混也知道这是要担起责任的。
三人这回又一齐:“哦~~~春风得意小登科啊!”
“既然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齐广平拉着谢逐起来。
“走走走,跟着咱们散心去!散完心就舒坦了!”
谢逐被他们拽着一路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