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宥兰呼吸一滞,脸颊蓦的红了起来,恍若燃烧着的艳阳。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明眸似星辰般醉人,朱唇微张,慌乱中带着几分羞怯。
两人视线相交,也不知是谁坠入了谁的心神。
“姑娘,姑娘。”碧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一暧昧的气氛。
回过神来的徐宥兰急忙别开眼,看向从远处跑来的碧桃。
“怎么了?”
“姑娘,今日面试的三个人的画作我拿过来了,姑娘,不妨看一看。”碧桃把手里拿着的三张画依次展开。
第一幅画是雪日腊梅图,徐宥兰看了看,随即摇摇头。第二幅画是兰花,徐宥兰再次否决。第三幅则画的是茶花。
看到这幅茶花的第一眼,徐宥兰便满意的点点头,“这幅画画的不错,茶花体态娇小,也并不出众,但这绘画的人却能把茶花的气和形画的如此精妙绝伦、栩栩如生,已然看得出他画技高超了。”
“是呀,奴婢也甚是喜欢这幅茶花图。”碧桃欣喜的笑了笑。
“瑾瑜哥哥觉得呢?”徐宥兰看向赵瑾瑜。
赵瑾瑜仔细看了看,点头。
“那绘图之人是何方人士?”徐宥兰问道。
“京城人士,姓刘,只不过……”碧桃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但说无妨。”徐宥兰点头。
“这刘师傅要价月银一百两银子,瓷行的掌柜张师傅月银也就不过七十两。”
“等等,这刘师傅的名讳可是叫刘松实?”徐宥兰突然意识到。
“姑娘怎么知道?”
“这刘松实可不是个什么善茬,他妻子叫什么我记不清楚,只知道是在一个大户人家做浆洗衣服的婢女。刘松实自小热爱绘画,妻子与他青梅竹马,成婚后也是全力支持他,他也算争气,入了宫,成了宫廷画师。后来因为什么受贿的事情被太后下令打断了腿,赶出了宫,自此意志消沉,沉迷赌博。没了钱就去找他妻子要,要不到就把他妻子打一顿,更甚的是把自己的两个女儿相继卖到那种地方。妻子肝气郁结,日日咳血,刘松实却丝毫不在意,靠着卖自己的画挣的钱日日沉迷烟花柳巷和赌博,好几家瓷行曾请他去做绘图师傅,没过多久就把他赶了出来。”
“原是这样啊,果然人不可貌相。那这样一来,今日这三人都不合格了。”
徐宥兰点点头,随即看向赵瑾瑜,有些狡黠的笑了笑,忽而却又装作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若是能让客栈那位绘画松柏寒山图的人相助,便是最好了。”
赵瑾瑜愣了愣,心中拂过一丝窃喜和无奈,看着在眼前娇俏可爱的徐宥兰,赵瑾瑜摇摇头。
“好啊,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赵瑾瑜勾唇一笑。
徐宥兰低眉垂眼,“那……瑾瑜哥哥可愿答应。”
“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