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烟这两日也是异常烦闷,柳氏带着纪秋月来她面前哭哭啼啼的让她求齐王向皇上求情,好放了夏正堇,这是政事,纪凌烟不懂不敢替他答应下来。
柳氏跟纪秋月难免日日来她面前哭啼一番,让她很是为难。不得已,她只能给李祐写封信,询问他的意见。
她这边还没写信,李祐就匆匆的回来了,纪凌烟见他脸色不好,忙问出了什么事。
“母后传我进宫,我先回府换身衣服”李祐怕吓到纪凌烟忙说道。
“皇后为何传你进宫?”纪凌烟每日都窝在府里,对于外面的事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哥以失德的理由被父皇圈禁东宫了”李祐想了想还是如实的告诉了纪凌烟
“啊”纪凌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太子都快四十了,又被皇上说失德,这太子之位怕不保了
“皇后娘娘是想让你替他求情?”纪凌烟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原因了。
李祐摇摇头接着说道“近两日,豫州城里传出夏正堇是受命于我前去淮南道赈灾,也是受命于我诬陷太子的谣言,怕是母后听信了谣言”李祐淡淡的说道
接着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与纪凌烟听了,得知太子竟与灾民争利,把赈灾的银两贪了近五成,纪凌烟不由得大骂他蠢蛋,坏蛋,不是人。
听闻皇上对此只是圈禁东宫,又免不了吐槽皇上偏心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没有废了他。
齐王有些无语的看着大发脾气的纪凌烟,也不知道她生的那门子气。
纪凌烟又骂皇后一家子都是蠢蛋,这户部让谁去淮南省赈灾是李祐能定的吗?再说了,这夏正堇也没错啊,自己贪了那么多赈灾的银子还不让人告发啊。
“这分明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纪凌烟骂累了,坐到椅子上说道
“无稽之谈,父皇是不会相信的”李祐轻声安慰纪凌烟
“可是皇后信了呀,若是不信,怎么会巴巴的把你传进宫”纪凌烟想到此处更是替李祐委屈,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李祐搂过纪凌烟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无妨,我会跟母后说清楚的”
“我只是有些难过,明明咱们什么都没做过”纪凌烟趴在李祐怀里闷声说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李祐叹了一口气说道。
换过衣服,李祐便进宫了,还未进到正殿门口就听见皇后气急的说道“那个逆子还没来吗?”跟在身旁的小内侍小心的看了一眼齐王,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似乎没听到皇后所言,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召见所为何事?”进了大殿,李祐行了大礼问道。
“你个逆子,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后吗?”皇后站在那里抬手就把一杯热茶扔到了李祐身上,好在衣服厚实,倒没烫到皮肤,杯子掉到地上顿时就碎了。
“母后若是无事,军中事务繁多,请恕儿臣告退”李祐跪在那里淡淡的说道
“好啊,你这个逆子,竟然敢忤逆本宫了”皇后气了个倒仰,身旁的老嬷嬷与紫霞赶紧扶住了她“娘娘息怒,您叫王爷来不是有事要问王爷吗?”老嬷嬷轻声提醒道
皇后听了冷静下来“我来问你,你可认识那夏正堇?”皇后也不叫李祐起来,冷声的问道
“夏大人与纪家乃是翁婿,儿臣自然认得”李祐笔直的跪在那里答道
“夏正堇诬陷祈儿贪墨,可是受你指使?”皇后接着问道
“大哥当真是冤枉的吗?”虽知皇后听信小人之言,可当皇后问出这句话,李祐的心还是微微刺痛。他深吸一口气不答反问道
“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本宫是在问你”皇后闻言一愣,随即便拿起一个花瓶便砸,这次竟直接砸到李祐的头上,李祐头上顿时流下了鲜血。
“夏大人是户部给事中,不是儿臣的家臣”李祐也不擦出血迹,嘴里冷冷的说道
见李祐头流血了既不让人传内医,也不让他起来。站在那里冷声问道“那他是受谁指使?”
“读圣人书,做圣人事,自然是圣人指使的”李祐仍旧淡淡的答道,殿内的人看着满脸鲜血的齐王,不忍心的扭过头
“好啊,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竟然还教训起母后了”皇后气得还要再拿东西砸去,可到底让人劝住了。
见李祐跪在那里不吱声,皇后又说道“你去向你父皇求情”
“父皇不会听我的”
“那你就说这件事是你所为”
“儿臣府里不缺银子”
“是了,你守着那些矿产,怎会缺银子,若是你把这些矿产给了祈儿,祈儿又何至于挺而走险贪墨那些灾银,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李祐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更是说到了皇后的痛心处。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祐见她无事,行了一礼,转身走了,丝毫不理会身后仍在大骂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