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殿内,皇上静静的坐在龙椅上,直到黑了天,殿中的小内侍点亮灯方才回神,神色疲惫,举止间像是老了许多。
“把太子传来”许久皇上才打起精神,冷冷的说道
很快太子就来了,宫中有他的眼线,他已然知道大业殿内发生了什么。父皇把夏正堇关进了天牢,就说明父皇对他还是留情的,此时叫自己进去也只是训诫一二,故他并没有多当一回事。
“儿臣见过父皇”太子进了大业殿赶紧给皇上磕了几个头
“太子近来在做什么?”皇上平静的问道
“因淮南道的灾情,儿臣近来都在东宫替百姓们祈福”太子故作伤心的说道
“你四弟回来了,你知道吗?”皇上见他如此惺惺作态,心中不由厌烦,又问道
“是吗?那太好了”太子故作惊喜的说道。
太子见皇上即不让他起来,也不训斥他,一时弄不明白皇上是何用意,只是小心些总没错,故老实的跪在地上。
“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户部的给事中夏正堇,太子可有印象?”话都说到如此地步,太子还在演戏。皇上心中甚是心痛,这个儿子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儿臣不认识”太子如实的答道,他是一国太子,在朝官员多如牛毛,像给事中这些小官员,他自是不认识的。
“他写了一份奏折是关于你的,你看看吧”说着,便把那份奏折扔了下来,太子跪行几步拾起奏折粗粗的看了几眼,吓得把奏折都扔在了地上,嘴里直喊着“儿臣冤枉”
“冤不冤的看完再说不迟”皇上冷冷的看着太子说道,太子依言只得拾起奏折粗粗的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越看身上的冷汗也就越多。
他以为这次的事情做的够绝密,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给事中竟把事情查的这么详细。
“儿臣冤枉,儿臣不知哪里得罪了这给事中,竟如此污蔑儿臣”太子伏在地上,害怕的喊道。
“污蔑?这么说这封血书也是灾民们污蔑你了?”说着皇上又扔下一块厚厚的叠在一起的血书,太子拾起一看上头密密麻麻的都是血手印有大有小,不仅正面,就连反面都是。一时间吓得瘫坐在地上。
“你是太子,这江山早晚是你的,朕也不要求你能爱民如子,却没想你连灾民的这份保命的口粮都敢动,你这个忤子,朕若是把这万里江山交到你的手上,朕有何脸面面对黎民百姓,死后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皇上气急大骂
“父皇息怒,儿臣冤枉啊”太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仍旧不死心的喊道
“到现在你还敢说冤枉,把东宫长史抬进来”皇上朝外大喊一声,紧接着禁卫就抬着已经被打成血人的东宫长史进来扔到殿内。
“好你个吴连生,父皇把诺大的东宫交给你来打理,你竟敢打着孤的旗号敛财”太子一见东宫长史被打成这样,怕他在父皇面前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当即起身,连连几脚踹到吴连生的心口上,吴连生痛的大叫太子饶命。
“你打死他也没用,在你进大业殿时,朕就已经命人去东宫把他带来用了刑,该招的他都招了”皇上痛心的看着太子说道
“朕真是没想到啊,朕精心培养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竟然当真为了这些蝇头小利置灾民于水火之中”皇上怒极攻心咳嗽起来。
“父皇息怒,儿臣不知情的,这定是吴连生打着儿臣的旗号做的,父皇”太子害怕的跪趴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哀嚎着。
“没有你的指使,借给吴连生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更何况,这些信件上盖的可是你的私印,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闻言皇上更是气急,不由得气冲冲的从龙椅上下来,抬脚就踹。
到底是年纪大了,连踹几脚竟有些发晕,幸得钱内侍扶住了他。皇上连踹几脚仍不解气,夺过钱内侍的拂尘抬手就照着太子打了下去。
起初太子并不敢躲,跪在那里任由皇上责打,可见皇上丝毫没有停手之意,便抬手挡了一下,谁知这一挡竟推在皇上身上,皇上一下子被推坐在地上,大骂一声逆子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