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平躺而眠,安静的容颜少了些平日里的冷漠。
百里玄澈放下碗,转身离去。
第二日一早,南宫皓月坐起身。
窗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她下床,将一打开,便看见桌上的那碗血,一动没动。
发怔之时,清晨的冷风吹进脖颈,她不由回神。
刚刚在想什么?她竟以为狐狸昨晚来过?怎么可能呢,若是来了,应把它喝了才是。
可昨晚是月圆之夜,他去了哪儿呢?
错觉吗......
南宫皓月看向窗外的眼神一滞,转而又将窗户关上。
自己真的是想多了,那个狐狸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活命,各取所需罢了。
.....
地牢。
“诶!说你呢!吃饭了,自己过来拿。”牢狱大哥将铁质的牢门打开,拿着手腕那般粗的木棍在铁门上敲得当当响。
狭窄的牢房里,南宫子悦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头发散乱,面容肮脏,脸上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
牢狱大哥每日看管这些死气沉沉的犯人,脾气本就不好,见南宫子悦不搭理她,便拿着棍子走上前去。
“老子叫你吃饭了!没听到是吧!”
牢狱大哥用棍子粗鲁地碰了碰南宫子悦,她立马大吼道:“别碰我!知道我是谁吗?等我出去了,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哈哈......是吗?我好怕哦。”牢狱大哥痞里痞气地掏了掏耳朵,从饭盒里端出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然后在南宫子悦面前,倒掉。
手一松,瓷碗“砰”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南宫子悦气的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陶瓷渣滓,破声大骂,“你有病啊!”
牢狱大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怒声道:“臭婆娘!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二小姐吗?进了这地牢就得守地牢的规矩!”
说完,那人连踹了南宫子悦好几脚,然后锁门离去。
南宫子悦战战兢兢地看了眼狱门的方向,拳头紧紧握住。
自从进了这地牢,她就没有一日睡过安稳觉,半夜里冷的发抖,有时候还有碗口那么大的老鼠在旁边跑来跑去。
更重要的是,地牢的监管十分严格,哪怕是她的父亲和母亲,也鲜少能见上一面。
南宫子悦看着打翻了的粥,颤抖着手,一点点地塞进了嘴里。
她发誓,这辈子与南宫皓月不共戴天!
牢房里日日很安静,没人说话,可却时不时能听到惨叫。
每到夜晚十分,南宫子悦总会梦见刘氏一家,他们个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扬言要杀掉她!
南宫子悦害怕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声音颤抖:“别过来......你们别过来!都是,都是南宫皓月那个贱人,若不是她,你们......你们也不会死!”
头发被她自己抓的很乱,南宫子悦在地上匍匐着,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嘴里不断喃喃道:“别碰我别碰我......”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