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矜再怎么觉得她抠抠搜搜,也只能说“礼轻情意重”。
况且崔钰确实拿不出什么稀世珍宝来博得殿下一笑。
她这样想着,又将玉菩萨放入了锦盒中,掀开了车帘。
伯府小姐已经出来了,具是打扮的妍丽生姿。
崔钰特意将目光驻足在崔英身上多一会儿。
往日的崔英都是低调含蓄,在穿着上打扮的也是偏素淡的风格。
可偏偏今日的她抹上薄红胭脂,唇涂丹朱,香绡雾裙,高髻上的金鬓花光彩流转,衬得她连眼尾都似乎艳魅了几分。
崔钰又将目光下撇,落到了她的袖子上。
前两日崔钰特意寻了京城有名的裁缝,让他将水袖折叠藏入了外衣袖摆中,用细线轻巧缝上。
这样崔英穿的衣裳,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潞绸缎袄罢了。
其实只要她将长指甲锋利的一侧伸入袖中,略微使力将细线一割,再轻轻展袖……
那藏在缎袄袖子里的水袖便能顷刻荡出袖外,如柳如烟。
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一套,主要是怕余绮月捣鬼。
崔钰眼风一扫,果然看见安平县主也跟着出了府,追随着两位小姐去。
本来这个县主没有收到请帖,反倒是赖上穆宁伯府,非去不可。
二房太太不敢得罪这个母家的小祖宗,便来寻崔钰,说了一番好话。
崔钰也不好当面拂了二婶的面子,只好点头算是同意。
她有些郁闷,抬头正见二位伯府小姐都在朝自己行礼,余绮月还在叽叽喳喳地问侍女自己的指甲染的好不好看,凤仙花汁均不均匀。
崔钰含笑向二位小姐颔首,招呼一声,却不理余绮月,放下帘子便催着车夫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