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往前去,斜侧里忽然有一道温文清澈的声音叫住了她,“小伯爷请留步。”
崔钰随之看去,奇道:“李公子?”
宫宴早已结束,况且自己还在东宫包扎伤口,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李庭岫怎地还在这里?
门边的李庭岫已经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的眉目端雅,面如冠玉,身上自带着一种令人想亲近的温和之态。
崔钰上前两步,笑道:“公子是等在此处已久?”
眸光下撇,果然见他的衣角已经沾染上了夜露,只怕是在这里站了有好一会儿了。
李庭岫缓缓摇头,“不久。”
他一顿,又看向崔钰,“听闻你被刺客误伤了?”
崔钰一时惊诧,略微一想,也知道她舍身挡刀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宫禁。
她面上作笑,看似轻松,
“不过小伤罢了,殿下还派太医来为我治疗,敷药几日后想必就无碍了。”
李庭岫没接话,只是目光一直逡巡在她的脸上打量。
她的面色比来时更惨白,婵月在上,倾泻而下的月华将她的脸映照得几乎没有了血色。
他眸间一黯。
“你是为殿下挡刀才弄成这副样子的?”
怎么乍一听还有些责怪的语气?
崔钰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索性接道:“这是臣的本分。”
“臣?”李庭岫喃喃几遍,蓦地笑开,忽地问了句,“若是君王命你侍奉,你也谨遵?”
崔钰面不改色地接道:“自然,臣事君以忠。”
李庭岫微一蹙眉。
看来她没听懂,这个侍奉,不是一般的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