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被称为张院正的老医者道:“那刀法极险,幸而未伤及心脉,不过依小伯爷现在的伤势,还得脱衣包扎为好。”
“那好,”李慎矜推开了屏风,“你进来为他包扎。”
他转过屏风走近,抬目望去,正好和崔钰投来的目光对上了。
二人皆是一怔。
“醒了?”
李慎矜挑眉看去,却见崔钰小脸惨白,竟是比方才抱进来时更为煞白了几分。
他心中暗惊,以为崔钰的伤势加重了,抬手将张院正招了进来,“你现在即刻为小伯爷处理伤口。”
张院正应诺,提着药箱和药童一起进来,朝崔钰拱手一礼,将药箱放在床头。
太子爷自旁边拖过一张杌子,坐定在不远处望着她。
崔钰简直叫苦不迭,若是脱了衣,她女儿身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眼见药童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领口处,正待解衣,崔钰劈手就打掉。
药童平白无故挨了打,委屈巴巴地缩回手,求助般地看向张院正,张院正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疑惑道:
“伯爷,您不想治吗?”
崔钰连忙接话,“不劳烦院正了!这种小伤我回伯府去寻府医治便好!”
张院正有些难堪,回头去看太子爷的脸色,见他沉着一张脸。
果然……
他这太医院院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来的,只贴身伺候圣上、娘娘以及东宫太子。
前阵子贞妃有孕来请他来看诊都被他拒了,如今若不是东宫太子亲自来请,他还不一定来。
这小伯爷拒了他,不是相当于拒了太子的恩宠,打储君的脸嘛。
只听李慎矜低着声音,道:“崔钰,你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