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挑高了眉,她此前曾听到那威宁候府的世子夸赞自己的事迹,便也接话笑道:
“听闻世子说他和那恶虎斗了几天几夜,才徒手将他擒下,我倒是好奇,那老虎到底是什么模样?”
那世子爷生的圆脑肥肠,耽于酒色,顶着一个将军肚招摇过市,看起来也不像能擒下猛兽的模样,难道是深藏不露?
远处的李慎矜满脸漠然地听着余绮月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他隐隐蹙眉,却没有打断,拿起茶杯一泯茶水,发现里面已经喝空了。
这位大小姐到底讲了多久?
身边的内侍见状十分有眼色地上前将茶盏斟满。
李慎矜又泯了一口,目光不由得放远,转过一圈后十分自然地落在了那个含笑与人搭话的小伯爷身上。
她的侧颜皎然如玉,火光在她袍衫边落下淡淡的晕,那日在马车内愤愤不平、吐字铿锵的她,在此时笑得清浅而柔和。
“太子哥哥,你有听我讲话吗?”
李慎矜回神,眸光垂落,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白玉茶盏,根根手指如冷玉般修长洁净。
他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其实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如若不是这个县主讨母后欢心,他还真不想理会她。
余绮月嘟嘴不悦道:“太子哥哥刚才在看谁?怎么还走神那么久?”
说着,她就要去顺着他的目光去寻那个身影。
李慎矜将茶盏蓦地磕在漆木方桌上,“哒”的一声脆响,将余绮月吓回了头。
“没有看谁,只是在想事情。”他抬眸冷淡地给她一瞥,“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