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明若芷看着地上趴着的一众人，“能站起来吗？”

“能！”

“……能。”

有的自己撑着就能站起来，还有的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站起来。

南术把明思远拉起来，明思远基本是靠在他身上，“阿术，感觉你怎么没事，我都快痛死了，嘶！”揉揉自己的肩膀，姑姑也真是的，这么下死手干嘛。

南术扯了扯嘴角，他其实也痛，只不过忍着罢了。

旁边万浩也嫌弃地拉起子如兰，眼里却难掩关心：“没事吧？”

子如兰：“嘿嘿，没事，我那么厉害，能有什么事？唔！你捶我干嘛？”

万浩：“你不是说没事吗？”

子如兰向他吼：“这你也信，看我的样子像没事吗？”

明若芷满意地看着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很好，所有人考核过关，休整一天，明天早上书院门口集合。”

“好哎！”

“终于可以出去了。”

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在意身上的疼痛了，当然，也会在不经意牵扯到伤口的时候龇牙咧嘴。

明若芷转身走远了还能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

万浩：“你就不能不笑吗？”

子如兰：“不能，嘶。”

她不自觉地嘴角微笑，年少时的友情，往往最纯真，最简单。

晚上，明若芷坐在屋顶，抬头看天上，今天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明明白天还是艳阳高照。

“姑姑。”明思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明若芷用手拍拍旁边：“坐吧。”

明思远走过来坐下，“姑姑其实本来就打算，让所有人通过考核的吧？”

明若芷转头看着他，眼里有笑意。明思远接着说：“姑姑知道我们的弱点，想用一个方法跟我们指出来。”

明若芷：“还有吗？”

明思远点头：“姑姑想让我们更有凝聚力，互帮互助，是同窗，也是朋友。”

明若芷：“总结的很好。”

明思远看着她：“但是，姑姑，我觉得，人都是会变的。也许我们现在那么好，以后却不一定。”

明若芷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她只是平静地问他：“为何突然这么想？”

明思远：“因为我们来自不同的家族，特别是他们，很多人从小被灌输的就是家族利益至上，甚至超过他们自己。”

明若芷：“在你还没有来北字班的时候，我给他们留过一个课题，如何做到问心无愧。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吗？”

明思远认真思索后，回答：“我不确定，但是我会努力做到的。”

明若芷点头：“我相信他们每个人也是如此，你们的人生才开始，没有人知道自己以后是如何。但是，至少现在，我很高兴有你们这群学生，你也和他们相处的很快乐。足够相信一个人的时候，你眼里的他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家族利益对于很多人高于一切，但同时，家族也赋予了他们利益。包括你，思远，其实在你自己心里，家族利益也高于你自己，不是吗？而我想让他们思考的，也是这一点，当人生给你两个选择，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但你两个都想选的时候，该如何？”

明思远沉思，然后摇头：“我不知道。”

明思远看向远处：“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两个都选。大人的世界里，没有选择题，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明思远似懂非懂，觉得很深奥，又觉得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