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白式包子铺的老板,原本膝下无子,之所以收留下他,也可能是恻隐之心在作祟吧。
“还不知道你的姓名,怎么称呼你,在下陈子昂。”陈子昂听他所说的事情,也勾起了自己往日的一丝追忆,让他也想起了自己未曾谋面的父母。
“我叫钱炳文,客官可以叫小钱或者小文都行。”这伙计给程子昂二人说到。
“好吧,那我就叫你小钱了,我看你年纪也和我相仿,不如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大哥吧”陈子昂看着眼前的钱炳文,对他说道。
估计陈子昂也是觉得他生世遭遇和自己颇为相仿,有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客官,这个,小的只是一个伙计,恐怕不能和您攀兄道弟。”钱炳文看着眼前的陈子昂,虽然在他看来,这陈子昂穿的普普通通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而且他身上的那个竹篓以及他的举止更像是一个医生。
钱炳文倒是没觉得陈子昂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钱炳文毕竟看向了旁边的这位女子,见她穿着打扮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行为举止都很有教养。
而且这女子还和陈子昂认识,这钱炳文自心里认定陈子昂身份也不一般,恐怕是故意穿成这个模样。
“哎,有什么关系,来,喝完水”陈子昂示意他不要在意,招呼着他过来,让他喝了一杯水。
“既然这位公子不嫌弃你的生世,那还不照做?”一旁的老板见自家伙计和陈子昂二人说上了,便对着钱炳文说道。
“那行吧,陈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这钱炳文见自己的掌柜这样说道,没有想太久,便应了下来,顺便还学着文人的样子来了一句。
“小钱,你在这里多久了?”陈子昂和他坐下来之后喝了两口水。
一旁的李佩琳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陈子昂,她实在是不知道陈子昂是抽了那根筋,突然和这伙计攀起了兄弟。
“大哥,不瞒你说,我在这里已经十年多了,每天都在这里从早上忙到晚上,卖卖包子之类。也只是赚点小钱,不至于我和老板饿死。”钱炳文说到。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陈子昂就和这钱炳文两人一直在这里谈东论西的,不管是什么内容,这钱炳文都能和你扯上两句,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他在这白式包子铺十多年里,每天都能见到各式各样的人来到这里吃饭,那些歇脚的行人不免有各色各样的人,行商,侠客,郎中,算命先生......这些人难免会说着自己的一些事情,以及江湖上的各种奇闻怪事,于是乎对于各种消息知道的要比较多了。
就算不是钱炳文刻意去记住这些,就算他不是刻意去记住都难,没办法,天天都在听。
“对了,小钱,不知你今后怎么打算?是一直在这里当一个伙计吗?”陈子昂问道他最关心的一点。
“这个......”在陈子昂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钱炳文刚想说,却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见自己的老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看他这边。
“奥,怎么?”陈子昂察觉到了这一点。
“没什么,我想以后能够当个大侠,持剑走天涯,成为天下所有剑客所认同的剑道高手。”这钱炳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并且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拜托,小伙计,你练武功都不会,又没有宝剑,还说什么持剑走天涯,难不成用你肩膀的那块抹布?”一旁的李佩琳有一点可笑的对着钱炳文说到,还不忘挖苦他。
“谁说我不会武功的,我只是没有宝剑而已,我......”这钱炳文一听李佩琳这样挖苦他,让他一下子反驳了起来,只是他的声音非常小,以至于若不是仔细听的话,还真听不到。
“什么,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和一个姑娘家似的,话都不敢说?”李佩琳见着钱炳文的嘴动了一下,像是在念经似的,她没有听清楚,于是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姑娘说的有道理。”这钱炳文并没有动怒,也没有什么怨言,就这样承认了。
“小钱啊,其实人有梦想是好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在这里先要祝贺你,祝你将来能成为大剑客,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陈子昂没有在意李佩琳和钱炳文二人的话。
“那就借大哥这句吉言了,我到时候......”这钱炳文刚要和陈子昂说,这时便见到三个人走进了包子铺。
“那个伙计,来二十个包子,顺便有酒菜的话,也来几盘,快点奥,都快饿死了”这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对着钱炳文喊道。
“好的,客官稍坐片刻,先喝点茶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这钱炳文立刻放弃了和陈子昂继续说话,便招呼客人去了。
陈子昂在吃完最后一个包子之时,原本的饿意已经不见了,这时李佩琳也吃饱了。
“哎,臭子昂,你说那平安镖局的人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啊,还找着法儿支开我们两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你出手搭救,他们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真是......”李佩琳像是提起了平安镖局之人让她心里有点不爽起来。
“是啊,他们那些小伎俩,我又不是不清楚,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他们押送着一批镖,而且经历那次事件,肯定是杯弓蛇影,见到别人靠近他们都以为是想打镖车的注意。”陈子昂分析道。
“若是我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不过既然他们硬要这样,那我们也不强求,若是强行跟着他们,免得被他们误会,再说了,我们两个又不是找不到去京师的路,不必要一直跟着他们。”陈子昂又继续说道。
“哼,也对,真是的,本姑娘现在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家伙就应该活该被那女子杀死。”李佩琳气嘟嘟的,两个腮帮子鼓的圆咕咕的,煞是好看。
“好了,反正现在也和他们分开了,他们是和结局都已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们今天就先在河间府城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吧。”陈子昂对着李佩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