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高中时候,你还救过她?”
陆宴声音疑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
他是真的没一点印象,季辞也说报恩,但到底报的什么恩,怎么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似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
季辞怕打扰到楼下说话的人,于是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门刚掩上,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本来心不在焉的,铃声突兀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她呼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眼,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是沈清就是徐丽了。
如果是徐丽,她有点不想接,但很不幸,就是徐丽打来的。
季辞想也没想,直接拒听,过会儿,徐丽不放弃,再一次把电话打了过来。
自从高中那事之后,季辞和徐丽中间总像是隔了点什么,她嫁给陆宴后,徐丽待她比以往热情了好多。
不止她,还有季海成,季姝虽说不情不愿吧,却每次都被季海成逼着喊她姐姐。
季姝还是那样跋扈,季辞和她也没什么话说,叫不叫姐姐,对她来说,真没什么关系。
铃声锲而不舍地闹着,季辞叹口气,还是接了:“妈。”
徐丽声音柔和:“小辞,什么时候回家来吃顿饭?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季辞握紧手机,语气平静:“回哪儿?”
徐丽沉默,隔了几秒,说:“回你季叔叔家,季姝想见你。”
季辞笑了:“妈,您不是开我玩笑吧,我和季姝关系怎么样,您又不是不清楚,她想见我,您倒不如直说她又打算闹什么幺蛾子了。”
徐丽:“你火气不要这么大,季姝毕竟是你妹妹。”
季辞:“我和她没什么可见的。”
季辞说完就要挂电话,那边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等一下,我来说。”
片刻后,季姝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趾高气昂:“季辞,你就说你回不回吧。”
季辞:“不说正事我挂了。”
季姝:“……”
她连忙道,“不回也没关系,我……”
犹犹豫豫,一句话分成几段说,季辞耐心告罄:“挂了,再见。”
“别……”季姝道,似乎是想好了终于要说出口了,她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哎呀,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以前的事做的太过分了,希望你原谅我,真的对不起,姐。”
“你脾气那么好,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她小心翼翼试探,“我那时候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嘛,我是真心实意向你道歉的,我发誓。”
季辞这次是真笑了,她语气平缓,表情温和,说:“季姝,你有病吧。”
季辞一般不会说话这么难听,主要还是以前两人关系是显而易见的不好,何况她还差点死在季姝手里,都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来道歉,真是笑死人了。
她直接挂了电话,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没有人能像她一样,把生活过得这么糟。
本来想问问徐丽关于弟弟的事,此刻也没有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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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里简单洗了个澡,季辞就直接睡了,睡前莫名想到了罗素素。
听名字是个女孩名字,裴拾也提罗素素,陆爷爷也提罗素素,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罗素素是谁,就她不知道。
季辞有些不安,陆宴还没回来休息,她躺在床上,思绪乱成一团,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半夜,身边有人轻轻躺了过来,还和她抢被子盖,鼻尖萦绕着浅淡冷香,有点像雪松的味道,干净而清冽。
季辞很熟悉这个味道,她没醒,似乎在做梦,结果突然一下子就哭起来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得一抽一抽的,明明眼睛闭着,眼泪珠子却流个不停,那长而卷翘的睫毛都被眼泪打湿黏在一起,看着莫名可怜。
陆宴被她吓了一跳,开灯本来打算叫醒她,看她哭地那么难受,心里隐隐也有些不太舒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季辞睡觉就穿了一件吊带睡裙,脖颈修长,锁骨平直,在台灯的映衬下,皮肤好似泛着莹白的光。
她皮肤白,肤质细腻,简直比身上的真丝睡裙还要丝滑,陆宴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而后愣了一下。
薄薄的肩胛骨,锁骨至肩膀处的线条十分流畅,没有一点瑕疵,美人骨说的大概就是季辞这样的。
她的肩膀很瘦,陆宴的手指,从肩膀处沿着凸起的锁骨往上,到下巴那里停住时,屈着手指在她下巴处勾了一下。
嗓音温润,问她:“哭什么,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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