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寇遥在凳子上转了个身,歪头看他。
“你跟你家小……公子玩儿的挺开心是吧?”唐酒洲坐在她旁边,“我看到他叫了个姑娘,就在你隔壁的隔壁。”
“你确定是姑娘?”寇遥疑惑的看着他,“他跟我说他喜欢男的。”
唐酒洲:“???”
“真的?我听着那边已经开始了……”
寇遥诡异的看着他:“你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唐酒洲:“……你不要诬陷我啊!要不是他跟你有关系,谁有功夫去管他?”
寇遥轻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为了我这么委屈自己,工资会有的。”
唐酒洲对她翻了个白眼:“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浪下去?找个人过安稳日子嘛?”
之前在京都,所有的青楼艺馆都被她去了个遍,他这种不注重色.欲的人,实在是不太理解寇遥。
一个女人,喜欢女人就罢了,换着花样的睡是个什么意思?
寇遥倒了一杯酒,往唐酒洲那里推过去:“你不也不知道做什么?正义是个什么东西?像你们这种所谓行侠仗义的人最烦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很多人都这么问过她,她处过最长时间的一个女朋友叫杜飘飘,处了差不多三个月,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安定下来了,当然,她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非洲南部的一颗陨石让寇遥再次离开勉强安定下来的“家”。
回来后,杜飘飘跟她提了分手。
她说她感受不到爱意。
寇遥上辈子二十多年什么都干过,从医院辞职后虽然偶尔会为钱财奔波,但她觉得很自由。
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一时欢愉够了不就完了,要什么爱情?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唐酒洲突然说道。
寇遥摆了摆手:“不去,我在这儿等我的美人呢!你捣什么乱?”
唐酒洲十分强硬的拉着寇遥出门。
经过了那所谓的隔壁的隔壁,还是挺安静的。
二人下楼瞬间,那扇门突然开了,褚贺匆匆出来,看着那位蔻儿:“这是给你的银子,抱歉。”
褚贺转身下了楼,离开了风月楼。
蔻儿看着手里的银子,还没缓过神来。
“怎么回事?没把客人伺候好?”
“妈妈,冤枉啊!蔻儿还没给那位爷解开衣服呢,那位爷就把我甩到地上了,手现在还红着呢!”那蔻儿也十分疑惑,委屈的不行。
但是看到手上的银子,又觉得手也不是很疼了。
但是,看着老鸨,蔻儿将手里的银子递给她。
“妈妈给蔻儿留一点儿吧!”
那老鸨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那位给你的你就拿着,这都是你的!”
蔻儿惊喜的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当真?”
“这还能有假?那位爷赏的,谁敢拿?好好收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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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带我看什么?”
寇遥被唐酒洲带着上了城池上面,守卫应该是被他收买了或者怎么了,反正没阻拦他们。
“你看,这儿是八锦城,是绍溪道上赫赫有名的繁华的都城。”
寇遥点头:“我知道啊!”
唐酒洲看着下方的满城灯火,低声道:“你知道之前这里是什么样的吗?”
“不知道,之前没来过。”
“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城主是一个非常暴虐的人,他有一个儿子,整天在城中为非作歹,别说青楼,普通的酒楼都开不下去,女子都不敢出门,摆摊的小贩一看到他就跑。”
“没人往上报吗?”
“当然有,但是这位城主上面是一个四品官员,这么一个小破城,根本没人在乎。”
寇遥沉默了片刻:“所以,你做了什么?”
“我把那对狗父子的首级挂在了城门之上,隔日这里选了一个好城主,我又去了京都把那位四品官员暗杀了。”
“我做的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杀人了。”唐酒洲看着下面玩耍的孩童,笑了笑,“可我不后悔。”
“你说所谓的行侠仗义,这确实谈不上行侠仗义,我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被师傅救下来后学得武功,师傅想让我维护正义,那我就去维护正义。”
“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寇遥沉默片刻,无声的笑了笑:“所以呢?这是你的意义?为了别人而活着吗?”
寇遥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却又不像自己。
“你很厉害,但我就不一样了。”
“没有人对我寄予厚望,没有人像你师傅一样救我。”
我死在那个世界,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在乎。
“唐酒洲,你觉得我是在浪费生命,是玩世不恭,但是对我来说,我只不过是为了快乐,我想这么做,所以我这么做了,你的想呢?”
寇遥转身下了城池,唐酒洲站在原地没动。
没有谁可以去评判谁,就算是换位思考过也不行,谁能理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