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洲看着张扬的少女,眉眼间都是恣意,像一个行走的火源,走到哪里点亮哪里。
而后,他看到那个火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你愣着干嘛,去帮忙啊!”寇遥戳了戳他的胳膊,“大哥,以后这里可是要让你来管的,能不能上点儿心?”
唐酒洲莞尔一笑:“这就去。”
寇遥突然意识到,只要她不说,唐酒洲不说,谁知道这酒肆的幕后老板是她寇遥?
寇遥把面纱固定了一下,又转身去吩咐请来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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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一个酒吧,在现代都要用一段时间,更何况是在这地儿?
她付了大价钱,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前前后后花费了将近两个月才堪堪建好,开业那天当真是人满为患。
这个是后事,暂且不提。
目前的大事还是长耀国的来使,褚贺带着几人四处转了转后便没什么了,那石宁自然也不敢刁难褚贺,褚贺圆满的完成任务就不再管他们了。
然而,皇帝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贺儿,你身为储君,长耀国那边还得让你多关照一些,你跟太子妃新婚不久,本该浓情蜜意之时,委屈你了。”
褚贺:“……儿臣倒是不委屈,就是遥遥一直觉得儿臣陪她时间太少,但为了顾全大局,儿臣也只能让遥遥先忍耐一下。”
皇帝顿了顿,转身看她:“也对,到时候你继位,这外交之事也不会让你来,那就交给老大吧!你好好陪陪太子妃,这件事是朕考虑不周了。”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褚贺低头道谢。
而此时,那个“觉得被陪伴时间太少”的太子妃,正坐在一个小亭子里下棋。
“欸,将军!我又赢了!”寇遥笑着伸手,“银子!”
对面那人磨磨蹭蹭的掏出一块碎银子,抠抠搜搜的不愿给她。
“拿来吧你!”寇遥一把夺过碎银子,往自己兜里一扔,“还来吗?”
那人犹豫片刻,肉疼的又摸出一块碎银子,拍在桌上:“来!”
象棋又被摆回最原始的位置。
“都多少局了,赢不了就是赢不了,难不成您老是想让我玩着玩着让您一局吗?”寇遥耸了耸肩,拿起“马”跳了个“日”字。
“你敢让我一个试试!我就不信了,还赢不了你这么个黄毛丫头!”
“……”
寇遥拿“車”带走了对面的“炮”:“小心咯!”
“……”
“给给给,不玩儿了,一局都没赢!”
寇遥也耸了耸肩:“一直在赢,毫无游戏体验。”
“玩了这么久了,还未请教您贵姓啊?”
“免贵姓柯。”
“柯老,在下寇遥。”
姓柯的老头儿挑了挑眉:“老寇的孙女儿?”
寇遥笑了笑:“原来柯老认识祖父,失敬失敬!”
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我就说,谁家女儿生成这么气人,原来是那小老儿的孙女儿!”
寇遥乐了:“这话您说的可就不对了,这哪是我气人呀,明明是您考虑不周。”
老头儿捋了捋胡子,轻咳两声:“这象棋,老朽确实不太精通,不如哪天咱们来下两局黑白棋。”
寇遥拍了拍衣袖起身:“行,等下次有时间我还来这儿,您老不离开吧?”
“不离开,不离开,没事常来啊!”柯老头儿乐呵呵的看着她离开。
“这寇家的孙女儿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老爷,您忘了,太子殿下跟寇小姐前些日子刚成了婚,此时正是新婚燕尔之时,然那长耀国来使,陛下派了太子殿下前去,故太子妃娘娘此时清闲。”
柯老头儿恍然:“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咱们不是在临江吗?没能赶回来,所以这件事情就没有记特别清楚。”
“原以为老寇家这姑娘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没成想竟养成了这般的好性格,还有这般的耐心与耐力,实在是不可多得。”
“老爷,这……”那人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柯老头儿顾自拿起象棋自己下着:“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成亲未满十日之时,咱们的人瞧见太子妃娘娘去了云烟阁,还拍卖下了那里头牌的……”
柯老头儿一愣:“头牌?是个兔儿爷?”
“是个姑娘……”
柯老头儿若有所思,这棋都下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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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遥!你又跑哪儿去了?这酒肆的东西还没收拾好,你东跑西跑什么呢?”看到寇遥,唐酒洲凑过去,压着声音呵斥道。
寇遥无奈的笑了笑:“也没做什么,四处转了转,发现酒肆不远处有一庭院,旁边有一个小亭子,有个老头儿在哪儿下棋,我就陪了几局。”
寇遥掏出钱袋,往桌上一倒,全是碎银子:“没办法,我太强了。”
唐酒洲:“……”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上寇遥这艘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