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岳清儿厉喝一声,她已经动作干净利落地裹上了衣服,湿漉漉的发丝粘在脸蛋上,如一朵出水芙蓉娇艳欲滴,脸露愠意。
江沅大脑飞速转动,此情此景,如何脱身,蔺子旬和岳清儿还没正面碰上,二人感情线还没铺展开,该怎么办?
她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合理解释只能是说自己觊觎岳清儿美色,暗地里偷窥,而蔺子旬碰巧路过,将自己这个色〡魔拿下,于是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应运而生。
蔺子旬将刚在那一幕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身后的暗卫已经“嗖嗖嗖”地挥着刀剑冲了过来,江沅痛下决心,连滚带爬从灌木丛里冲出来,口中高喊:“殿下,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姿态足够狼狈,色〡胚被抓现行的时候往往都会痛哭流涕。
江沅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
“是你——,江~探~花~”天冬震惊地看着江沅,偷看女人洗澡,这当朝探花的举动已经突破了天冬认知的下限了。
“啊,是我,”江沅捂着脸作羞愧难当状,“你们怎么来了,我还没看清楚,唉!”
要这一幕英雄救美能够顺利进行下去,自己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江沅戏精上身。
想象中,此时岳清儿应该视蔺子旬为保护自己的恩人,含羞带怯地向蔺子旬道谢才对,可事与愿违,只见岳清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望着蔺子旬和江沅的方向冷笑一声。
“殿下,别演了,早就听闻东宫里不干净,内务府选的美女,都尽数送到东宫去了,殿下身子也不一比一般人,还是要好生养息,不要恣意妄为得好。”岳清儿捂着胸脯子冷着脸道。
江沅:……
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哪一点出了纰漏,还是岳清儿开了天眼了!
“殿下身为将来的一国之君,还请自重。”岳清儿扔下这句话,气势汹汹地离开。
江沅捂着脸的手没好意思拿下来,她尴尬地从指缝里看着蔺子旬,只见月光下的他似纤尘不染,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并不为方才岳清儿那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而恼怒。
短暂的几秒犹如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天冬忍不住骂道:“江探花如此放荡下作,还有何颜面继续留在东宫侍读?”
江沅摘下头上用来伪装的树枝,挣扎着强行解释道:“天太热,到后山来逛逛,不小心撞见了,误会一场,殿下也来散步?”
天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咬牙切齿地道:“那你流什么鼻血?”
江沅用手抹了一把鼻子,暗骂自己不争气,不过随即她硬扯出一个颇为无赖的笑,故作轻松地答道:“我羊肉吃多了不行吗?”
天冬气得想要骂娘,不过看了眼蔺子旬,还是铁青着脸闭了嘴。
“天色不早了,赈灾兹事体大,殿下保重身体,早些回去休息吧。”江沅觉得气氛太过尴尬,她恨不得立马遁走,于是打算溜。
“慢着,”蔺子旬的声音冰冷却又充满压迫性的威严,江沅的动作顿住,脸色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江琛,你屡次触犯东宫宫规,还假传孤的旨意,按东宫宫规算起来,”蔺子旬眸色深沉,他的语气加重,“你要挨的板子都能要了你的命了。”
江沅:……
是立马跪地求饶,似刚才一样,还是拿那个药方来继续忽悠?江沅脑子里两个小人打起了架来。
要不是为了你跟岳清儿能早点产生一点荷尔蒙的变化,为了给你解毒,我用得着如此骚操作吗?真是操碎了心。
江沅有苦难言。
“殿下,稍安勿躁,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江沅选择了后者,那个药方是她现在唯一能拿住蔺子旬的把柄。
“天冬,东宫的责杖带了吗?”蔺子旬回头道,他根本不为所动。
“殿下,杖在人在,我一路都背着。”天冬从暗卫手里接过来一根三尺来长的柳木棍。
江沅瑟瑟发抖,看来这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