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苦大仇深地看了一眼面前寡淡的饭菜,她赌气出了房门,刚好她这一间房毗邻后花园,她脑子里来回旋转着麻辣烫和火锅,柏珠从后面追了上来。
“公子,公子,饭菜不和胃口,小的替你想办法,切勿意气用事,咱们还有大事在身啊!”柏珠环视周围,神神秘秘地道。
“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江沅气急败坏,她左右环顾了一下,这后花园里,绿荫葱葱,远远有一个清藕池,里面各色珍禽。
江沅饿得眼冒金星,那些池子里的野鸭天鹅在她眼里,瞬间都变成了会飞会跑的烧鸭酱鹅。
江沅兴高采烈地指着天上飞的一只鸟道:“把它给我捉住,拔毛,放血,腌制!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远处一声狗吠,一只浑身黑油油的四眼大狗狂奔了过来,林中的一群鸟被惊飞了起来,大狗跃入池中,池子被它搅得七荤八素,转眼之间,狗嘴里叼了一个东西便游上岸来。
一群太监从不知何处追了出来,一个个如丧考妣一般哭喊着:“莲花啊,莲花,该死,怎么把曹公公的野鸭咬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大狗在太监们的围追堵截下四处逃窜,不一会儿,嘴里喘着气跑到江沅面前,它顿住步子,抬起狗头,狗眼睛扑闪扑闪看了江沅一眼,手持着棍棒的太监们越来越逼近,黑狗“汪”的一声狂吠,狗嘴里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掉了下来。
江沅一看,脚边那东西是一只被咬死的野鸭子,还在淌着血。
黑狗一甩尾巴,“滋溜”一下转身逃不见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沅眼睛一亮,“肥鹅也好,野鸭也罢,拔了毛烤着吃,不比烧烤店的烧鸽子差!”
太监们追到跟前的时候,江沅正手里拎着那只野鸭,手搭额头做凉棚状,悠闲地四处张望,琢磨着这大花园里哪里能搭一个烧烤架。
“你、你、你……,”曹公公也闻讯而至,他盯着江沅手中的那只野鸭,手指颤抖着指着江沅,气得说不出话来。
“曹公公,”江沅挥了挥手里的野鸭,哈哈大笑得意道:“见者有份啊,待会儿烤好了请你们吃。”
“江探花,你到底是什么人!”曹公公从江沅手中夺过野鸭尸体,眼神似刀子一般盯着江沅。
眼看着曹公公哭嚎着迈着大步风一般地朝东宫正殿走去,剩下江沅留在原地,她拍拍手有些无奈。
“到手的鸭子又飞了,还有这曹公公,怎么把野鸭子当爹一样供着?”
脑子有疾?
不过也好,曹公公若去向太子告状,正好把自己撵出宫去。
只不过还饿着肚子,江沅掉头回房,悻悻然往床上一躺。
刚闭上眼睛,柏珠冲到床边,拉住江沅的胳膊一脸紧张地道:“小姐,快,快去给曹公公赔个不是,咱们闯大祸了。”
江沅睁开一只眼睛。
“那只鸭子,听太监们说从毛色上来看是信阳鸭,曹公公就是信阳人,他自小入宫,父母眷属皆没有了,又被净了身,一日宫外飞来这样一只信阳鸭,还是只公的,曹公公发现了,爱不释手,后来公的信阳鸭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母鸭,公母成双,曹公公对那只信阳鸭就更上心了,一天到晚盼着那对鸭夫妻孵出小鸭崽来,可方才死的那只,就是公鸭!”柏珠一口气把打探来的消息说完。
江沅无可奈可地笑了一下,想不到曹公公还要玩儿最原始的模拟人生,借一只公鸭来满足自己的人生愿望。
“那又如何,鸭子是狗咬死的,跟我何干?”
柏珠焦急道:“可曹公公看到的,可是你拎着那只死鸭子,再说,才知道那条狗也是大有来头,那是太子的狗,名叫莲花,狗咬死了鸭子,没看刚才曹公公来了,太监们都不敢吱声吗,这下好了,曹公公把这笔账,算是记在咱们头上了。”
江沅翻了一个身,她好困好饿,因为原主的这具身体还来着月信,所以她感觉格外疲乏。
女人啊,不易做!
江沅眼皮打架,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柏珠还在说话。
“那曹公公可是抱着那只公鸭委委屈屈哭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