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弟,密印寺之事,辛苦你了!敝会上下都很感谢兄弟的情谊,也很佩服兄弟的能力哪!”
高韧刚刚坐下,闻言微微起身拱手答道:
“安会长谬赞,小子愧不敢当。”
高韧见这会长中等身材稍见发福,虽然五官端正,但面容中总有一种阴沉、忧郁之意,尤其说话端着个架子,心下便有些不喜,因此坐下后也不说话,看着吴正堂忙着倒水泡茶,再从他手里接过茶,便低头自顾喝茶,屋内气氛也陷入了尴尬。
吴正堂率先打破沉默,道:
“高兄弟,这个茶可以吧?虽然比不上贡茶,那也是密印寺精挑细选送上来的。怎么样,一路上累了吧?”
“还好,吴钢伤刚好,我们也没急着赶路,一路游山玩水过来的,呵呵。”
安其文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高韧,不知在寻思些什么,这时听到吴钢,便接着问道:
“哦,对,吴钢,就是那个青门的姑娘吧?她怎么没来?”
吴正堂答道:
“她们青门与别的门派打交道可能有些顾忌吧,高兄弟邀她,她不肯进来,在外边逛街呢。”
安其文眼睛突然多了一些神采,道:
“高兄弟和吴钢,对,叫什么名字来着?青莲是吧?吴兄弟和青莲关系很好啊,恭喜高兄弟啦!”
高韧淡然答道:
“说不上很好,朋友而已,密印寺之事亏她帮了忙,又连累她受了伤,因此照顾了她几天,那也是应该的。”
安其文脸上露出世故的笑容,道:
“那是,那是,高兄弟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更兼才高八斗,武艺高强,本座是非常佩服的。青莲姑娘虽然出身名门,高兄弟与她也是很般配的。要是高兄弟和青莲姑娘情投意合,终成秦晋之好,本座说不得要讨一杯喜酒喝喝,哈哈哈。”
高韧俊脸微红,道:
“安会长说笑了。我初入江湖,才疏学浅,与青莲姑娘也是萍水相逢,哪有这许多心思。多谢安会长好意。”
吴正堂看安其文兴趣转高,趁机进言道:
“会长,高兄弟的本事,我是详细汇报了的。高兄弟无门无派,本会又正是用人之际,我很想邀请高兄弟就在我们平正公会干,会长觉得可好?”
安其文还没开口,高韧已经抢先接道:
“吴大哥,我年纪尚小,江湖阅历浅薄,贵公会人才济济,我就不好意思来滥竽充数了。”
吴正堂摇摇头,很诚恳地说道:
“兄弟,你就别谦虚了。我们会长一直是求贤若渴的,我本人就是从一个江湖无名小辈,蒙会长赏识提拔,才有今天的。你才远高于我,加入我们公会,一定会大有前途。会长,以高兄弟的本领,至少也要做一个堂主才适当,如果公会暂时不好安排,就把我这和堂交给他吧,我愿意当他副手,请会长定夺!”
安其文兴致盎然地看着吴正堂和高韧一个强留一个推让,见吴正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微笑摆手道:
“高兄弟是看我这平正公会的庙太小了吧?吴堂主这么热诚,我都是第一次见呢。”
高韧一本正经地答道:
“平正公会素以办事公道、扶弱锄强闻名江湖,乃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一等帮会,安会长过谦了。吴堂主高义,高韧既钦佩又惭愧,尤其让出堂主之位一说,更是让高韧无地自容,请吴堂主莫要再说了。”
吴正堂眼看这两人文绉绉地就要说僵,一急之下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口齿竟然结巴起来,道:
“会长,你看┅┅高兄弟,这个这个┅┅唉呀,真是的┅┅”
安其文看着吴正堂窘迫的样子,似乎颇为赞许,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转头看向高韧,道:
“高兄弟就不要辜负吴堂主一片心意了嘛!这样,我特设一个客卿之位,高兄弟作为平正公会客卿,可不受本会规章节制,本会比照堂主待遇发给薪俸,高兄弟只需协助我会办理一些特殊事项,如密印寺这种案子之类,不需参与会中杂务。怎么样,吴堂主,高兄弟,就这么定了吧?”
安其文说的虽是问他们的意见,口气之中却是一副不容质疑之势。高韧见吴正堂诚心挽留,听到这一安排时脸色顿时由急转喜,心中不忍,只好点头答道:
“既然安会长和吴堂主如此盛情,高某就按安会长安排,窃居公会客卿之位了吧。唉,小子何德何能,蒙安会长和吴堂主如此厚爱,怕只怕‘安石不出,奈天下苍生何’变成‘安石既出,奈天下苍生何’,让众公失望呵!”
这句话有点拗口,安其文没有接话,似乎在思考其中深义,吴正堂却喜形于色,道:
“什么安石,什么苍生,唬我们这些粗人干嘛!高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哥哥可就不会客气了,有什么麻烦事都会来麻烦你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