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个时辰正是宫里的主子们午睡的时候,因此四处静悄悄的,胤禛和溪瑶并肩走着一直把她送进了西三所,跟溪瑶说了明日还去给皇贵妃按摩的事情。
谁知道前头慈宁宫的后花园里不到三岁的九阿哥和年纪相当的十阿哥打了起来,九阿哥年纪虽然小,自小却爱惜自己的脸,十阿哥也不一般,专喜欢朝着九阿哥的脸打,九阿哥觉得自己的脸被抓破了,一下子哇哇大叫起来,十阿哥像是被吓着一下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孩子正闹的厉害,旁边的宫人谁也没办法。
谁知道十阿哥哭是哭的厉害,眼睛却格外亮,远远的似是看见了谁,瞬间哭也忘记了,撒丫子跑起来,一面跑,一面喊:“漂亮姐姐!”
溪瑶还正嫌弃胤禛啰嗦,这个时候还跟着她不回去,谁知一转头,见个小胖子挂着一串鼻涕泡,一双小眼睛亮的像个灯笼,颠的小胖脸颤巍巍的飞奔了过来。
溪瑶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谁家的倒霉孩子。
直到十阿哥眼疾手快的挂在了溪瑶的身上,高兴的喊:“漂亮姐姐!”
瞧见他身后跟着跑过来的熹贵妃,溪瑶才想起来这是前头见过一次的十阿哥,没想到还记着她!
胤禛一瞧见十阿哥的样子,就气的不行,老十这是皮痒的不行了是吧?!
熹贵妃一看见是溪瑶也跟着笑了起来,免了溪瑶的礼:“原来是那拉家的小格格!”
十阿哥却搂着溪瑶的脖子认真的看着胤禛,胤禛身上的冷气都快结了冰,十阿哥颤颤巍巍的搂紧了溪瑶,往溪瑶怀里挤了挤,奶声奶气道:“姐姐,怕怕!”
胤禛:……
忍了又忍,胤禛向着熹贵妃道:“溪瑶因去帮皇额娘按摩,这会已经累了,该去休息了,明日还要去皇额娘那里。”
熹贵妃瞧着胤禛那一张小脸黑如锅底,轻咳了一声,听得溪瑶是皇贵妃的座上宾,便要伸手去抱十阿哥。
十阿哥这小胖子在溪瑶的怀里立刻鬼哭狼嚎起来,一副誓死不愿放手的架势。
溪瑶也十分头大。
如此反复几次,溪瑶只得跟着熹贵妃回了她的景仁宫,哄着十阿哥睡觉。
胤禛像个人行冰雕一样也跟了去。
听到有热闹的五公主六公主九公主还有五阿哥也一起跟了去。
浩浩荡荡跟了一大堆。
熹贵妃对溪瑶十分客气,她惯是个爽朗的人,吐槽了自家的熊孩子,又邀请溪瑶:“难得见我们老十这么喜欢谁,你若得了空常过来玩。”
跟在一旁做吃瓜群众的董鄂锦绣听说溪瑶刚刚去了储秀宫得了皇贵妃的赏赐,这才一小会又成了熹贵妃的座上宾,一个贵妃娘娘对一个格格说起话来这样客气。
这才刚进宫就这样得势。
真是要气死人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梦雪,垂了垂眼,这位她虽然不大看的上,只是看这模样到是个得用的。
十阿哥到底睡着了,溪瑶也终于脱了身。
熹贵妃给看热闹的小孩子们一人赏了一把桂花糖,大家欢欢喜喜的各回各家。
洛琳终于逮着了机会,拉着溪瑶道:“你是来给我做伴读的,怎地一天到晚都见不上面?”
语气里十分委屈。
溪瑶一面跟她回了院子一面随口道:“我当你不大喜欢我在你院子里,因此才去串门子的。”
洛琳气的推了溪瑶一把,溪瑶笑着挠她痒痒,两个人笑着回了院子。
溪瑶睡了个美美的午觉。
五阿哥早早就等在了门外,见溪瑶出来,十分的兴奋,压低了声音,非常神秘:“听说姐姐会烤红薯,咱们去前面的花园里,我知道那里有个好地方。”
溪瑶瞧了一眼洛琳,洛琳立刻缩了缩脖子,她也没想到五阿哥是个大嘴巴不是?
玲珑再给溪瑶扎辫子,溪瑶淡淡的把这两个瞧了瞧道:“烤红薯也不是不行,但是红薯在哪里?”
五阿哥十分意外:“不是姐姐那里……”
溪瑶冷冷的哼了一声:“哪个姐姐那里有?我怎么不知道?”
五阿哥立时傻眼了。
正说着话,院门口进来个宫人,向溪瑶行礼道:“皇贵妃请格格去慈宁宫里回话。”
看样子是皇贵妃去看太皇太后了,只不知找她有什么事?
溪瑶应了一声,进去换了衣裳,跟着宫人往前头的慈宁宫走去。
正在九公主这里跟李梦雪说闲话的董鄂锦绣看见溪瑶过来,亲热的打了招呼:“妹妹这是去哪里?”仿佛两个人非常熟悉一般。
溪瑶客气又疏离的道:“皇贵妃叫我去见太皇太后。”她既不愿被人挑了错,也不大愿意委屈自己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假惺惺说话。
董鄂锦绣好像没有看见溪瑶的疏离,听得这话立刻笑起来,好像比溪瑶还高兴的样子:“那就恭喜妹妹了!”
等着溪瑶走了,董鄂锦绣瞧见李梦雪眼底压不住的艳羡,心里冷哼了一声,嘴上却道:“咱们三个一起进来的,她却是个能耐的,这么快就得了各宫主子们的喜爱,便是几位阿哥也对她另眼相看。”
这话却歪打正着,戳到了李梦雪的痛处。
李梦雪这个人一直认定自己是个女主命,胤禛一定是对她情根深种至死不渝的,大佬们定是对她爱不释手的,谁知道接触了几次胤禛的眼里好像只有溪瑶,而她携带异能可以窥探人的内心,来来去去的竟然只笼络到了一个四岁的九公主,相比较之下,溪瑶已经开始游走在大佬们之间了。
她虽然坚定自己迷糊善良可爱大度迷人,可她终归只是个俗人。
心底里难免对溪瑶抵触起来。
她低着头,不看董鄂锦绣。
董鄂锦绣笑了笑,知道自己点对了地方,再接再厉道:“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可我实在是喜欢妹妹,实在是忍不住,我也是偶然听到的,溪瑶在六公主面前说妹妹的坏话。”
李梦雪微微一愣。
似乎多少能听到董鄂锦绣心底的一些话,但却又不想听到一样,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乌拉那拉溪瑶,是你不仁在先的,就别怪我不意了!”
说到底,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做坏事的借口罢了,到这里,溪瑶有没有说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