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心中缠绕在一起的让她胸中的郁结也随之消失。唇角微微一勾,路言不释然地笑了起来。
烟花仍旧在继续,路言不没有继续打扰司由衷。和他道了别,路言不挂掉电话,裹紧羽绒服看着天空燃放不尽的烟火。
在最大最亮的那个烟花放出时,路言不握着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低头将手机拿出来一个看,是个L市的陌生号码。
路言不疑惑了一下。
在L市和她联系的同学并不多,几个关系好的也都有对方的号码。这个陌生号码是怎么回事?有同学换了号码来给她拜年吗?
“喂。”路言不按了接听,手机放在耳边,轻声“喂”道。
烟花不尽,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也开始响起。与这头的吵嚷不同,那端沉默似水,没有任何声音。
“喂?”路言不皱紧眉头,又应了一句。
电话那端仍旧是死寂。
夜晚灯火通明中,路言不打了个激灵。没太在意,嘟囔了一句“打错了吧”,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在距离路言不不远的小区外,烟花燃放地,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静静地看着面前一堆的烟花箱,望着远处的第二中学,沉默着放下了电话。
新年的钟声敲响,楼下的人也渐渐聚集。
还没睡的小孩子们,缠绕在端着贡品和拎着鞭炮的大人身侧,吵着嚷着,对着漆黑的天空笑着。
路言不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过年,外公用高粱杆做的盖帘端着供养品,她就缠在外公身边,吵嚷着问明天可不可以和孙佳琪一起穿新衣服去亲戚家拜年。
转眼间,她马上就要做孩子的母亲,而外公也已过世多年。
时光永远在老,他们永远在散。
人生中最悲哀最无助的事情,莫过于此。
“不不,和爸爸下楼吧。”
路平添将刚煮好的籺饼放在盖帘上,去橱柜里拿了新买的鞭炮,叫了一声在阳台上吹冷风的路言不。
回过神来,路言不哆哆嗦嗦地裹紧羽绒服,去客厅端起了盖帘。
下楼之后,将鞭炮挂在竹竿上,盖帘放在小区内围在树边的石阶上,路言不将黄纸放在地上,点火烧着。路平添挑着鞭炮,点上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动着耳膜,父女二人看着鞭炮落下又炸裂,路平添挑着竹竿,冲着路言不挥手。
“不不,辞旧迎新了。去年不高兴的事情都烟消云散,新年要有新气象。”
听到路平添的话,被寒风包裹住的路言不呼出一口热气,心跳平稳舒缓,心中温暖干燥。想想去年路平添自己孤独一人放鞭炮,或者是和母亲一起,两人孤孤单单的场景,
路言不的眼眶浮上了一层水雾。
鞭炮放完,路言不将酒洒在地上,用筷子把水饺挑开,拿出里面的馅儿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