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有你!”周二婶气愤地说,“那娼妇是什么人村子里谁不知道?大哥人好,又是体面的读书人,指不定那娼妇就动了什么歪心思,一厢情愿罢了,便叫你说的那么难听,我瞧着,这误会里面也有你搅出来的份!”
“你胡说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周三婶也炸了毛,站起来吼道。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炸什么刺!都别说了,净添乱!老三家的,你给我坐下!老二家的,你也是,当着这么多孩子呢,说话注意点。”
周老太太沉着脸说,眼神扫过众人,又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到此为止。我看那块布料也要不回来了,那就这样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老大,你以后也给我离孙家远远的,听见没有?”
“是,娘。”周夫子低声道。
“芙芙,那件衣裳以后不许你再穿,可别让人家以为你跟孙安安是什么姐妹。”玉芙娘轻声道,眼睛扫过周夫子。
这样一顿兵荒马乱的晚饭总算是过去了,玉芙和沈梧闰坐在院子里说话,看上去玉芙是在应付沈梧闰,实际上她的注意力早就飞到了周夫子夫妇的房间去了。
“芙芙,我念熟了很多书了,有……”没等沈梧闰说完,玉芙突然扭头,一脸认真的问:“你说今天的事,是不是怪我?”
沈梧闰愣了一下,疑惑的重复到:“怪你?”
玉芙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都是我非要去找那块布料,要不然也不会被娘发现这个布料的事。我也是,问什么就说什么呗,欠欠的把那个簪子的事又说出来做什么?也许本来就像爹说的那样,一切都是误会,愣是让我瞎琢磨,搞得一团糟,都怪我。”
玉芙说罢,沈梧闰在自己的小脑袋瓜里理了半天才弄明白玉芙的意思,沈梧闰想了想,说:“我觉得不怪芙芙……我都听懂了,是大伯骗人了,那就是不对的。如果他什么都告诉大娘,不就没事了?”
“爹哪里是要骗人,按照赔罪的说法,他只是不想祖母生气,所以才没跟大家说。那不算骗人,最多是,是没说出来而已。”玉芙垂着头说。
沈梧闰看着失落的衣服,犹豫着开口道:“芙芙,其实,他们都是大人,我觉得他们自己也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的。”
玉芙一愣,其实沈梧闰说的没错,她一直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以至于有任何一点破坏的苗头,她都无法去无视,生怕自己再次回到那种无人疼爱的可悲生活之中。
可是与此同时,她完全忘记她的父母,她的家人也都是很成熟的大人了,有的时候其实自己不插手,也许会更好一些。
玉芙在这边感叹人生,沈梧闰和玉芙想的却是完全不同,沈梧闰只是不希望玉芙的注意力都放在别人身上,哪怕是她爹娘。
玉芙也没什么心思跟沈梧闰再说话,垂头丧气的溜达回自己的屋子,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热,玉芙娘抱着一床被子就走了进来。
“娘,你……”
玉芙犹豫着开口,玉芙娘眼睛红红的,似乎是掉过眼泪的样子。
“芙芙,洗脸了么?”玉芙娘把被放在炕上,偏过头不看玉芙,轻声问道。
“洗过了,二婶给洗的。”玉芙答道,看着玉芙娘的动作,心里有些明白,轻声问:“娘今晚上要,要陪芙芙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