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年模样的富贵男子起身以礼向他拜别,“侯爷见外了,同为臣子,为君谋事都不过是分内之事。”
“是,还请您回去代我向长公主问好,回京以后繁忙迟迟未去探望。近日侯府搜罗了些好玩意,待小公子出世后,一并给您送过去。”
“侯爷多礼了。”
沈砚安远望着人离开的身影,一轻快的脚步从屋外踏进来。
“侯爷,即姑娘请您去一趟。”
他眉梢微挑,随人而往。
“走吧。”
即一一院中,菜肴酒水摆了满满一桌,紫藤萝亭下,娇媚女子浅啜着杯中果酒,面上已见微醺。
“你再这样喝下去,人还没来,你先醉倒了。”阿无伸手拦住那意欲再倒的皓腕,横眉冷声道。
“你不懂,借着酒意,人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即一一软软拂开她的手,阿无也不再拦。
撩拨人这种事她确实不懂,且由着她罢。不过,东园诗会都搞定了,她还想做些什么。
阿无探寻的目光盯上面前的红衣美人,却听得一清冷声音由头顶飘过,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已捏上了那白皙皓腕。
“西域的果酒虽甜但烈,你若贪杯醉了,可是要叫我生看着?”
朗朗声音如沁人心脾,即一一扬起头来,桃花眼中已见迷离,她对上那双琥珀双瞳,沈砚安清亮目色下毫不掩饰的情动之意,让她背后一凉,脑袋忽地清醒了些。
即一一忙搁下酒盏,坐直了身子,“侯爷若来的再晚些,好东西可就没了。”
“哦?什么好东西。”沈砚安顺势坐下,拿起酒盏嗅了嗅,目下一沉,将东西远远搁在了一侧。
樱桃识趣儿的将阿无远远拉到了一侧候着。
“自然是我替侯爷研制的新药。”一个圆滚滚的瓷瓶从即一一袖口掏出来,与那日沈砚安赛到她手里的别无二致。
沈砚安将东西仔细打开,浓浓的药膏白的如同夜间的明月,一股浓厚的药气扑面而来。
“这算是跌打膏,只是比之寻常的跌打药酒功效要好些,药的毒性小,药效也更大。”即一一半臂撑着脑袋,抵回的声音竟略显妩媚。
“你做的?”沈砚安把玩着瓷瓶,浅淡的眉眼里染上了丝丝笑意,语气明显的上扬。
“嗯,”即一一略显骄傲的应声,“除了我,这里谁还能做出这样好的药。”
“你倒是不妄自菲薄。”沈砚安被他逗笑,明明见过许多次,即一一却第一次觉得那微微弯起的弧度这样好看。
她一双忽闪的大眼睛直盯着沈砚安俊朗的面容,砸吧着嘴,眉头微微蹙起来,一伸手还是要再去够那未饮够的香甜果酒,它离得那样远,即一一只得站起身来,腕间却忽地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攥住。
她整个身子忽地软了起来,人被轻轻一拽,棉花一样的就落在了茶木香气里。
“你……”即一一抬手便使力抵住他,可奈何醉酒无力,那一个拳头的劲头不过像给人挠痒痒。
“身子弱,就不要贪杯。”沈砚安眼皮轻翻,怀中人儿一不小心就撞进了那汪深邃的潭水。
即一一身子微紧,两人的距离在紫藤萝迷迭的香气下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