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蔓延整个练武场，将练武场都冰封了。

一道道坚冰从地面延伸，形成一张张桌椅。

在六人惊骇的目光下，这些桌椅之上，竟是浮现一道道人影。

这些人影，全都是半透明状态，但面目神态，却是十分清晰。

“咯咯。”

一道清脆的笑声，从一名虚幻女子口中传出。

她长发披肩，眼中绽放着神采，目光带着崇拜地看向江道林：“师兄，快来看戏呀，就等你了。”

“师兄，快坐，快坐，斩龙戏马上要开了。”

一道道人影，全都向江道林招手。

六人怔怔地看着江道林，震惊地看向那挤满练武场的桌椅。

全部加起来，足足有上千个寒冰椅子，而虚影，只有两三百人。

“来了。”江道林面露微笑，抬步走到长发女子身旁，坐在寒冰椅子上。

“师兄，我跟你说，这斩龙戏很精彩，讲的是我人族……”

虚幻女子兴奋开口，却被江道林打断：“师妹，剧透可就没意思了，为兄自己看，才最精彩。”

“师兄说的有道理。”虚幻女子不情愿地住嘴了，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江道林呵呵笑着，就像是回到当年，他们看戏的时候。

可惜，身旁的人，早已死在那次妖族埋伏之中。

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师伯他……”易明搞不懂，江道林这是做什么。

“嘘。”杨倩做了个噤声手势，道：“这是当年，师伯看戏的场景，不要打扰师伯看戏。”

“可是，哪来的戏？”五人茫然对视。

“不知道，但师伯这样子，我们还是别打扰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杨倩低声道。

五人点点头，不再多言，连忙添加柴火，继续炖肉。

“师兄，这斩龙戏怎么还不开始？”虚幻女子有些等不及地道。

江道林笑呵呵地道：“你要给人家准备时间。”

“师兄，要不你去催催？”

“你怎么不去？”

“我是女孩子，这种事，当然是师兄这个大男人出面了。”

“……”

听着江道林和虚幻女子对话，六人心头莫名酸涩。

师伯，一直念着当年的人！

“师兄，快来看戏……”

斩龙戏没有开始，虚幻女子和其余人影，不断重复着之前的话。

江道林一遍又一遍，说着之前重复过的话，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他好像沉迷了，完全不去管六人，一直和虚幻女子重复对答。

夕阳西下，傍晚很快来临。

李藏锋回来了，杨倩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老师，你快去看看，师伯不正常了。”

“嗯？师兄怎么了？”李藏锋面色一变，连忙问道。

“你快去看看吧，师伯一直说什么斩龙，和自己创造的虚影在那说话。”杨倩道。

李藏锋连忙飞奔向练武场，下一刻，他看见了那一道道虚影，身躯剧震。

“师兄，老师……”

李藏锋呆呆地看着前方，如同失了魂一般，泪水不自觉流淌。

他没有言语，也没有去惊扰江道林，而是一步步，走向一张寒冰椅子。

那是当年，他坐的位置！

这张椅子上，没有虚影，是江道林给他留的。

“完了，老师也疯了。”徐恒捂着额头道。

六人不敢打扰，继续炖肉，十几只青狼妖，炖起来很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