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簪子到底谁拿谁的关系不大,大的是主仆关系,沈家后院如此做派,又对亲生女儿如此苛刻,谁不觉得沈太守没规矩?这样的人做他们的父母官,真能管好一地治安?
管家心里一凉,顿时知道这事儿大了,连忙道:“姑娘,哪有你说的呀,就因你受了委屈,这不正要收拾月梅吗,快跟奴才回家去……”
沈清秋自来就是个混不吝,都说家丑不能外扬,可沈家不拿她当小姐她凭甚么替沈家兜着!
她眉毛一扬,冷笑更甚,“既是要我给月梅偿命,那我给了!”而后便重重的往地上一磕,小小的身子抖了一抖,便昏死了过去。
管家怕的抖如筛糠,连忙吩咐人抱起了昏死的沈清秋。
主人公都走了,看热闹的再忿忿不平也渐渐散开,人群后却有两道身影迟迟不走,看着沈清秋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个仆从打扮的男子道:“这小姑娘长得与主人年幼时颇有相似,脑子也是一路的灵活。”这一撞才是绝,保准那沈家得叫这姑娘活的好好的,否则治家不严的名声立时就得落下。如此年幼就有这样的智计和胆魄,除了自家主人,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
被唤作主人的男人一道目光甩了过去,那人立刻垂头,“小人多嘴。”
许是勾起陈年往事的回忆,男人手中折扇一收,转头离开:“走吧,再聪明也是人家的女儿,与你主子有什么相干?”
沈清秋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已是深夜。
柳氏见女儿醒来,忙擦了泪要扶她坐起,沈清秋目光微移,陈妈妈被她一看则是怕的躲在外头不敢进来——那可是真杀人,内宅女人哪个见过?怕也正常。
她又看向哭哭啼啼的柳氏,心里难得起了点心虚:“你、你不怕我?”
“你这混球,怪我我没教好你!那样胆大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要死了让我怎么办?!”她只恨自己以前太过宠溺女儿,“你怎么敢杀人呢?!”
“我是杀了人,你要是怕赶紧去跟沈太守说,你不要我了——”
话还没说完,柳姨娘便狠狠打了几下她屁股,沈清秋气的眉头直竖,可在一看到柳姨娘那含泪的杏眸时便甚么都说不出来了,她道:“若真叫你偿命,娘去给你偿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沈清秋只觉得心上仿佛叫人狠狠烫了一下,柳氏一伸手,她抿了抿唇,便也窝到了她怀里。
陈妈妈看两个人母女情深,有些着急,实在忍不住了,道:“姨娘,芝儿那丫头去大奶奶那儿了,肯定是告状去了。咱们也得去啊,不然大奶奶素来都疼这丫头,咱要吃亏的!”
柳氏去抹了眼泪,“去了又如何,我一个下九流,在大奶奶心里都不如芝儿。我只盼着大奶奶能饶了秋儿。”
——
很快对柳姨娘母女的惩罚也下来了,柳姨娘教女不严,罚去后山的祠堂上跪两天三夜。而对沈清秋则只是关了三日的禁闭,连罚跪都不曾。
柳姨娘原本战战兢兢的等着处罚下来,谁知道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宋氏要敢罚我就敢接。”沈清秋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