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憬淮先是一笑,接着自言自语道:“有时候,一副好皮囊也是取胜的关键。”
虽然说出来有些尴尬,但他确实靠这张脸也得了不少好处。当然,英俊的脸不光能引起女修的注意,更重要的是,也能降低一些男修的警惕。
试想一下,在双方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小白脸跟彪形大汉相比,前者更易被轻视。正因如此,他也做了许多扮猪吃老虎的事。
比如,与华清道人的交易。对方在见到他的面容后,以为是偷卖家产的纨绔子弟。刚一放松警惕,就被徐憬淮偷袭。华清道人交出赤羽盘保命,可徐憬淮仅说了句:灭门之仇,岂可交易乎?
当然,也幸亏他没交易,否则在他接过赤羽盘的那一刻,必将丧命。这也是他日后钻研赤羽盘时才发现的。
再比如,猎杀妖兽,同伴想让他做诱饵,可他每次都开启吹捧模式。那一张如簧巧嘴,加上真挚的眼神,真就没失败过。等成功猎杀妖兽后,这小子在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具下,隐藏的却是恶人嘴脸。
有一次,他遇到凌虚仙君带孙女尹思雨游玩,因其长相英俊,一下子就勾起尹思雨的春心。凌虚仙君见他剑眉星目,一副磊落君子风,甚是喜爱,欲收其为徒。
然而,这家伙当时正跟别人为了一株天材地宝而勾心斗角。以他的实力,一对三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家伙发动吹捧模式,拉拢三人中最强的一个对抗另外两个。
在联手时,他又假装受伤,最强的那位实际上是一对二。事后,他又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人。
如此作风,着实令人不齿,更别说凌虚仙君常以正派自居,就更看不上他了。不过,他看不上,不代表尹思雨看不上。对此,凌虚仙君也是无奈啊!怕孙女学坏,强行将其带走。
不过,尹思雨竟然在临走时偷偷送了凌虚步法秘籍。当然,这事自然逃不过凌虚仙君的法眼。他之所以没阻止,原因有二:
其一,尹思雨赠送的只是身法入门;
其二,即便是入门,可修行难度不低。没有专人指点,料他也学不会。
然而,徐憬淮可真不是光靠脸的花瓶。他不仅学会了入门,还自己推演,进一步参悟凌虚步法。
有趣的是,尹思雨知道后,偷了完整的凌虚身法,欲送给徐憬淮。然而,此事被凌虚仙君得知,本想教训孙女,可又不忍心。
儿子尹文德知道后,提议道:“父亲,您当年不是得了两本秘籍吗?另一本是什么?”
“是本残缺的枪法秘籍,名叫无常枪法。说来惭愧,为父多年来苦思冥想,仍旧参不透其中奥义。”
“既然连父亲都参不透,送于他又有何妨?”
凌虚仙君一番思索后,犹豫道:“那若被他参悟了,可怎生是好?”
尹文德笑道:“连父亲都无法参悟,他区区一散人,又如何悟得?退一步讲,若真被他参悟,咱们如此重礼,他岂能不报答?”
之后,尹文德找到女儿,劝诫道:“思雨啊!你年龄尚幼,不知人心之险恶。为父已查过那厮,啧啧…劣迹斑斑啊!”
“父亲所言,雨儿尽知。然,他孤身闯荡,行事自然特别了些。更何况,他仅靠入门秘籍,就达到父亲您的程度。这份才智,岂不令人敬佩?”
尹文德闻言,咳了一声,示意女儿注意言词。然而,尹思雨没有理他,接着道:“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俊!”
“可容颜终会老去,岁月侵蚀,不过枯藤烂泥耳。”尹文德劝道。
然而,尹思雨突然跳到父亲身旁,搂着他胳膊说:“您可以给他买驻颜丹啊!”
尹文德听后,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驻颜丹何其珍贵,连他自己都没有。也就凌虚仙君太过宠溺孙女,才为其购得一颗地阶一品的驻颜丹,但也仅是驻颜一百年。而且二次服用效果减半,若药效过后不续用,容颜会加速老去。
尹文德知道女儿已经魔怔了,拿出枪法残本,叮嘱道:“凌虚步法只传嫡系。你若真想送,便送他枪法吧!告诉他,日后若有所成,莫忘今日之恩。还有,你婚期将至,以后不可与他再有来往。”
“我不要嫁给那个蠢货!”尹思雨吼道。
“胡闹!你的婚约乃是父亲亲自定下的。若此时悔婚,岂不得罪了朱家?”
尹文德与女儿不欢而散。出去后,遇见其父凌虚仙君。
凌虚仙君叹气道:“既然雨儿不喜欢,我便去退了吧!”
“父亲,朱家势大,咱们得罪不起啊!”
“无妨!我与朱家老祖有旧,料不会因此而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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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憬淮在得到枪法残本后,拜谢尹思雨,并承诺:必不忘大恩。
在尹思雨走后,徐憬淮看了一遍残本,便将其烧了。看着火堆,自言自语道:“枪法杂乱,毫无章法,与其说是无常,倒不如说是乱编。”叹了一声,“世间哪有那么多好事,又恰巧被我遇到。”
然而,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主宰。突然,刮起一阵大风,竟将一片残页的灰烬吹到徐憬淮脸上。也就在那一刻,徐憬淮似乎悟到了什么,嘴里默念着:“无常…无常…”
后来,徐憬淮在闯荡中遇到不少枪修,见得多了,才明白无常真义。回忆枪法总纲:
无常者,无缚也。自古枪法,父传子,子传孙,一脉之道,恐难有变。人言:后人庸碌,难有祖辈之遗风。实谬也……
徐憬淮想通了枪法总纲,对于那些看似杂乱的枪法,也就有了新的认识。自此后,他暂缓法修之路,研习枪法。
然而,这事却传不到凌虚仙君耳中了。因为唯一关注徐憬淮的尹思雨——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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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徐憬淮拿出器物进行清洗。最先清洗的不是身上有伤的地方,而是他那张没受伤的脸。更夸张的是,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他又擦了一种黑色的泥膏。这种泥膏是他专门调制的,可以保持皮肤的弹润。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像极了闺房的千金小姐。之后,他服用美颜丹,愈合伤口的同时还不留疤痕。再之后,他挑选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对着铜镜一看,觉得不满意,又换了一套。再次一看,还是不满意,继续更换。直到第六套时,才确定了下来。
上空,沈婧璃一阵冥想,但始终想不明白。故而,她的结论是,此人可能是某种极为罕见的体质。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奉师命,游历祖星,结识这些特殊人才。因此,她将徐憬淮也列入考察目标。
有趣的是,狐怡然在看到徐憬淮身上的伤痕时,竟然有了一丝兴奋。但很快,这一丝兴奋随着徐憬淮一系列清洗的动作,变成了苦笑。
沈婧璃也是摇了摇头,调侃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怀疑他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