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去约一炷香后,梅林中出现一位长须老翁,一边采梅,一边唱歌,内容正是牧童之前所唱。突然,老翁听到有孩童哭泣的声音,疾步向前,认出牧童,询问道:“牛娃儿,你为何哭泣?”
牛娃儿转身看去,是教他唱歌的淮爷爷,当下讲述自己丢牛的经过。淮老翁听后,捋了捋长须,笑道:“给爷爷说实话,是不是你睡过了头,才丢了黄牛?”
“俺没有啊!”
“那倒奇怪了,照你所说,那两位女子衣着华丽,应该不会偷牛啊!”
牛娃儿见淮爷爷不相信自己,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一着急,竟然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便直挺挺倒了下去。这下可把淮老翁吓到了,一把抓住牛娃儿胳膊,却发现了异常。进一步探查后,震惊道:“好强大的一股力量。”
当下运起灵气,为牛娃儿平复这股力量。牛娃儿醒后,淮老翁询问道:“你今天除了那两位女子,还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吗?”
牛娃儿摇了摇头,淮老翁思索道:“难道是她们?不应该啊!那头黄牛只是普通的家畜,不值得送这样一份机缘吧?”
牛娃儿可听不明白他说什么,一想到自己把牛丢了,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流。淮老翁看着牛娃儿,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既然他今日有如此机缘,不妨再来个锦上添花。
淮老翁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到牛娃儿怀里,叮嘱道:“你现在就赶回家去,见到你父母后,将元宝给他们,明白吗?”
牛娃儿晃着脑袋,似乎不愿意回家。淮老翁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有这锭元宝在,别说一头牛,就是一百头也足够了。”
牛娃儿听后,转悲为喜,谢过淮老翁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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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婧璃“偷了”牧童的大黄牛,与狐怡然坐在牛背上赶路。狐怡然捂着脸,似乎很怕被人瞧见。走了一会,劝诫道:“公主,你好歹也是帝女,骑个黄牛合适吗?”
“你懂什么,传闻当年洪荒之神太清就曾骑着青牛,踏出诸天神域,进入天外天。如今,我骑着黄牛,正是体会他当年的心境。”
“那你体会到太清当年的心境了吗?”
沈婧璃摸着下巴,思索道:“额…那倒没有。”
“有才怪了!传闻太清座下青牛,乃是大荒界金角青牛族的至尊妖皇,仅一步就是妖帝了。大荒界你知道吗?就是连帝君都不敢轻易入内的禁区。”拍了一下黄牛,接着道,“再瞧瞧这头牛,呆头呆脑,一点灵智都没有。”
有趣的是,狐怡然刚说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被黄牛的尾巴抽了一下。狐怡然先是一愣,接着看向大黄牛,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看错了?你已经生出了灵智?”
沈婧璃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大笑起来。狐怡然听着这得意的笑声,哪还不明白是沈婧璃搞的鬼。心里生气可又不敢向其发泄,一想到这大黄牛令自己出丑,暗中发出一掌。她就不信,沈婧璃会一直骑着它。
走了一会,狐怡然问道:“公主,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鸣鹤楼,我倒想瞧瞧,她们的衣服有多好看。”
然而,在她们前方的山路上,三个少年手持鱼叉,埋伏在山路一侧。领头者是一秃子少年,赤裸着上身,神情凝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其左手边,同样趴着一少年,长得又高又瘦且水性极好,如同海里的鱼儿一般,便有了鱼娃子的外号。鱼娃子似乎有些害怕,身子不时颤抖,额头的汗水足可洗脸了。
秃子少年强装镇定道:“鱼娃子,你能别抖了吗?”
“蛮儿哥,要不算了吧!咱们再去海里试一试,万一寻到珍珠,就能交差了。”鱼娃子劝道。
“屁话!浅海的珍珠早就秃毛了,现在只有深海才有。可深海里有海兽,下去就是完球。更何况,就算寻到了,还不是被人抢走。别人可以抢咱们的,咱们就不能抢别人的?”林蛮儿说完,看向右手边的少年。
少年身材魁梧,虽年仅十四,可其体格却远胜壮年大汉。他同样赤裸着上身,胸前纹有一个很古老的图案,宛如一对交叉的双锤。锤面仿佛是一只咆哮的老虎,因那纹身自小便有,故称虎子。
虎子憨头憨脑,瞅着林蛮儿说:“蛮儿哥,俺听你的。”
三人又等了许久,眼看天色渐黑,鱼娃子劝道:“蛮儿哥,都等了这么久了,应该没人进城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回去?回得去吗?有那个恶修在,再不上交珍珠,要死人的。”林蛮儿说着一拳砸在地上。
鱼娃子与虎子听后,同样愤恨不已。自从那个名叫李达的恶修来到他们村,就逼迫他们下海捞珍珠。若逾期不交,就杀人以示惩戒。
时间一分一秒过,总算被他们等到了,只不过是两位女子。鱼娃子看着林蛮儿,问道:“蛮儿哥,动手吗?”
林蛮儿握了握拳头,发狠道:“不管了,活命要紧,反正咱们只要财物。”
虎子听完,提着鱼叉就要下去。林蛮儿一把抓住他,骂道:“憨货,劫道要遮脸。”
虎子点了点头,将腰间的衣服系在头上。林蛮儿揉了揉眉心,指着虎子胸口的纹身说:“这个也遮了。”
虎子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往胸口抹了抹,又看向林蛮儿。林蛮儿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就这样吧!”
三人各持鱼叉堵在山路上。沈婧璃看着他们,杵着下巴,眨了眨眼,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林蛮儿鱼叉跺地,鼓足勇气喊道:“小爷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