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已经到了五贯一石。”
“那明天就卖六贯一石。”喻善冷笑道:“沈昱不是打算多管闲事吗,老夫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了喻善这句话,宋庆悬着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与喻善告辞之后,自己便找地方治病去了,毕竟脸上的伤实在难看,能掩饰总是要掩饰一下的。
宋庆走了,可是喻善却并没有闲下来的功夫,坐在静室里的他突然冲着空气说了句话:“沈昱这个人不能留。”
若是有人在此肯定会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不过喻善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突兀,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开口,自己自嘲地笑道:“你还是那么的不爱说话,反正屋子里也没其它人,跟我说两句又能如何?”
喻善话音刚落,屋子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喻善面前响起:“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越快越好,最好三天之内。”
“一天。”黑影回了一句,接着便迈着小步出了门,转眼便消失不见。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喻善心里也闪过一丝后怕,别看这黑影跟在自己身边已经很久,可是自己对他们这种毫无人性的杀手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就像是已经没了感情的两口子,明明想分开,却谁也离不开谁,自己需要他去自己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他也需要自己手里的银子,两个人就这么一直配合到了今天。
不过对于他的职业操守,喻善还是极为放心的,既然他说明天,那沈昱就肯定活不过明天了。
在这之前,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去做,长寿县,安陆府,甚至兴王那里自己都要走一遭,自己也是有些苦恼,别看这粮价涨上去了,可是这些衙门哪个自己都得罪不起,要想他们不碍自己的事,大把大把的银子是绝对少不了的。
长寿县,安陆府这两个地方倒是不足为虑,麻烦就麻烦在兴王府那里,虽说兴王并没有安陆的直接管辖权,可是他的命令却是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的,若是兴王定死了粮价不能上涨,怕是连安陆府也不敢违抗。
真是让人头痛,看来也许只有自己亲自走一趟兴王府了。
打定好主意,喻善换了一身衣裳,跟平时穿着华丽的丝绸不同,此时的喻善只是换了一身舒服一些的麻衫,也没有用平时出入的马车,就带了两个下人,溜达着来到了兴王府外面。
别看王府门正这个位置不起眼,但是却最考验人的眼力,远远的何淼便看到喻善带人走了过来,搭眼一瞧,心里就有了数,一直等到喻善来到台阶下时,自己这才故意装做才认出来的表情迎了上去,连忙招呼道:“这不是喻员外吗,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还能是什么风,当然是银子风。”喻善笑眯眯地拍了拍何淼的手,一柄不大不小的元宝便已经悄悄递了过去。
哟!
捏着这块银子,何淼心里却是一惊,门子收贿,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可是收贿也不是什么钱都能收,一般来人几十文已经是顶天,像是喻善一出手就这么大方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捏着手中的银子,何淼顿时感觉有些烫手,连忙一推就想把银子给推回去,可是喻善银子都递出去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笑眯眯道:“一点小意思,何兄收着就是,敢问王爷可在府上,我有要事相商。”
“在在,员外稍等,我这就给你通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