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昱可惜完,教室的门便被推了开,陈谓板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严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眼睛,沉声道:“夫子是怎么教你们写诗的?难道这么多人中连一首好诗都挑不出来吗?”
见山长发了火,就连旁边的夫子都有些惭愧,讪讪地低着头,一脸羞愧。
“不过总算是还有一首能入得眼的诗。”陈谓伸手把那张纸拿了起来,当着众人念了一遍,念完之后,自己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问道:“这首诗是哪位学子所做?站起来让我认识一下。”
一言即出,屋中的学子却出奇的没有人站起来,见到如此怪异的情况,陈谓顿时愣住了,惊讶地拿着这张纸不解道:“怎么,难道这张纸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就在这时,坐在角落中的沈昱突然慢慢举起手来,轻声道:“陈老刚刚问是哪位学子所做,抱歉,我还不是学子,所以就没有站起来,这首诗是我写的。”
“……是你?”陈谓整个人一下就懵住了,手上那么多首诗自己以为以沈昱的半吊子,写的诗肯定会在其中,所以专门挑了这一首打油诗出来,可是万万没想到这首打油诗居然是他写的。
沈昱倒是有些开心,自己这一次押宝还真的押中了,自己就知道,但凡有点名气的文士就没有不好酒的,再加上陈谓年事已高,怎么可能不经常回忆往事,这首诗分明就是给他写的,所以便写下来直接交了上去,因为自己是第一个交的,所以便落到了最后一个。
看着陈谓哑口无言的样子,沈昱轻声道:“陈老刚刚说过,只要在十首诗中选中我这一首,便让我过这文关,现在这第一关,我应该是过了吧?”
“过了。”陈谓脸黑得如锅底般,气乎乎地转身道:“跟我来。”
有了刚刚的对话,众人这才明白,敢情沈昱正在进行的是书院中的传统节目闯三关,听说这规矩自从弘庐书院成立的那一天便已经存在,十几年来也有不少的人试着闯过,不过大多数在第一关就已经被难倒,没想到今天这位沈昱到是一下就成功闯过,也不知接下来的那两关到底考的是什么。
他们不知道,沈昱自然也不知道,出了教室之后,居然没有回陈谓的那间屋子,而是直接被带到了书院的后院,听着两旁时不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沈昱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羡慕,看来不论是在什么年代,读书的确是能够改变人命运的机会。
转过一扇月亮门,眼前突然一下变得敞亮起来,面前居然是一处大概数百平米的空地,地上全部铺满了青砖,而大概二、三十学子正站成一排,手中拿着弓箭,不时地开弓朝前方射去。
沈昱心里顿时一慌,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练过弓箭的,要是陈谓真的拿这个考自己的话,自己连试都不用试,直接转身走掉就好了。
心里慌得一匹,脸上却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面对这些学子时,沈昱还故意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看上去一付恨不得亲自下场的表情。
陈谓一直偷偷地观察着沈昱的表情,看到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时,心里顿时也打了个突,难道这小子还练过弓箭不成?想一想不是没这个可能,看来自己以前的计划必须要改变了。
目光突然望到不远处那膀大腰圆的教习,陈谓立刻计上心头,朝他挥手道:“蔡教习,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