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谓脸上露出那一丝戏谑看,沈昱就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这么大的书院绝对不可能人人都要过这三关,此时自己若是拿出袁宗皋的信,他虽然能收下自己,但心里肯定会瞧不起自己,犹豫了一下,沈昱缓缓松开拿着信的手,自信地看着陈谓,朗声道:“请山长出题。”
大概陈谓也没料到,沈昱还真敢接这三关,自己先是一愣,接着提醒道:“老夫再提醒你一遍,假如你这次过不了三关,以后再也没有进到书院的机会,你真的要闯吗?”
点了点头,沈昱反笑道:“我都不怕过不去,难道山长还怕我能闯过去不成?”
“好。”陈谓一挑大拇指,笑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便给你出这第一题。”
陈谓脸上露出一丝诡笑,得意道:“我这个人最讲究公平,这样,我出一题,你与书院中其它九人一起做诗,将十首诗混在一起之后交给我,若是我一眼便能看中你的诗,这一关就算你过了。”
十选其一,这是不是太难了些?
毕竟每个人的品味不同,就算是那些流芳千古的诗句,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一眼便从十人中选出自己的,这道题属实有些无解。
看到沈昱脸上露出的难色,陈谓嘴角勾起一道弧线,幽幽道:“你是不是怕了?要是怕了的话……”
“谁说我怕了?”沈昱有些无理地打断了陈谓的话,淡淡道:“时间紧迫,山长还是快点出题吧。”
“好,就喜欢你这种骨头硬的。”
说完,陈谓出了屋子,左右看看,径直来到一间教室中,屋子里正教书的先生看到山长突然到此,也是愣了一下,陈谓也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招呼道:“沈昱,你先找个空位坐下。”
沈昱随后跟了进来,先是大概地朝屋中看了一眼,教室不是很大,大概坐了十几个学生,陈谓也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道:“今天临时考核一下大家临场应变的能力,每人写一首诗交上了,题目自拟,两刻钟为限,现在开始。”
粗略地说完,陈谓转身就走掉了。
他这一走,教室里的人也有些发懵,搞不懂山长这又是玩的哪一套,倒是前面的夫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敲了敲桌子,沉声道:“全都肃静,马上做诗,时辰到还交不上的,罚写大写十篇。”
罚写永远是恐怖的,教室中立刻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开始冥思苦想,到底该写首什么样的诗出来。
倒是沈昱看了看左,又看了看右,终于慢慢地把手举了起来,前面的夫子看到,奇怪道:“你有什么事?”
“夫子,我……没有笔。”沈昱尴尬地一摊手,自己今天只是想来见识一下,什么都没有准备,居然连支笔都没有,又怎么能出诗来?
夫子也是愣住了,接着苦笑地把自己的一套文房四宝拿给了沈昱,转身的时候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嘱咐道:“好好写。”
夫子走后,沈昱倒陷入了苦恼之中,自己胸中的诗倒是不少,可是自己却拿不准陈谓的口味到底如何,想来想去,沈昱眼前突然一亮,拿起毛笔便奋笔疾书起来,不大会的功夫,一首七言诗便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