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乡弥洪从地上爬了起来,脱下身上的衣甲,声泣俱下道:“相帅,末将这条命是相帅给的,末将愿替相帅去死,请相帅换上末将的盔甲,乞力徐将军,本将托你保护好相帅突围。”
坌达延换上六指乡弥洪的盔甲,掉下了两行鳄鱼泪,颤抖着双手抚着六指乡弥洪的肩,假惺惺地道:“六指将军,大吐蕃的精忠勇士也,忠勇无双。相帅若能突出重围,必将厚待将军妻小,率大家为将军复仇。”
“乞将军,我们走!”
坌达延爬上白卢马,向乞力徐大喝道,在数百名精骑护卫的保护下冲出帅帐。
六指乡弥洪迅速穿上坌达延的盔甲,冲出帐外。
此时,帐外已乱成了一锅粥,溃败的吐蕃兵士蜂涌而来,自相踩踏无数。
六指乡弥洪挥剑斩杀了数十名逃兵,才止稳住了阵脚。六指乡弥洪跃上一匹无主战马,振臂大呼:“大吐蕃的勇士们,相帅就在寝帐内,他要与众将士同生共死,城在人在!他已授命我六指乡弥洪为三军大元帅,率众将士迎战唐贼,临阵逃脱者,怯战者斩。”
蕃军众将士信以为真,满以为坌达延要与他们共生共死,如打了鸡血般调转马头,翻身杀回。
吴非凡率先锋将士一路砍刀切菜,两支游龙锏如两只蛟龙,翻江倒江,撵着敌人掩杀,血染征袍,似要将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出来;芷萱更为凶狠,银剑神出鬼没,剑花朵朵,所及之处,血光飞溅,尸首仆地。
四名铁血护卫紧随其后,施展出平生武功,保护二主左冲右杀。
正杀得性起,忽见前方迎面冲来一队吐蕃军马,吴非凡抬着一看,血光中,坌达延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催军杀将过来。
“真他妈的老天无眼!让天杀的恶人活着。”
吴非凡怒从心头起,指挥先锋军将坌达延团团围住厮杀。
让坌达延多活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吴非凡一声大喝,挥锏劈杀了十名蕃兵,率百余精悍护卫,如一道钢铁洪流直逼向坌达延。
从敌军中闪出两员蕃将,拦住吴非凡一通厮杀。
怒从胆边生,恶从心头起,吴非凡如雷咆哮:“挡我者死!”
手上一紧,使出秦家锏法的连环锏,人随马走,锏随身移,“嘭嘭”两声,两名蕃将被劈落马下。
六指乡弥洪见手下悍将被斩,大怒,拍马来战吴非凡。
吴非凡好生纳闷,虽然没有与坌达延亲自过招,但也知道坌达延不会武功,这会到了走投无路之际,亲自操刀上阵了。
心里大喜,拍马迎了上去,凝神细看,才发现来将是六指乡弥洪。吴非凡大怒,骂道:“狗贼,看你对主子忠诚的份上,快说出坌达延的去向,本将军免你一死。”
六指乡弥洪挥刀大笑:“要问就问我手上这把追魂大砍刀吧。”
说罢,劈头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吴非凡不想在一名蕃将上花过多的时间,他使出险招,听见头顶呼呼之声,才向左纵马一闪,躲过刀锋,反来到六指乡弥洪背后,朝六指乡弥洪头颅就是一记重劈。
这一锏,吴非凡使出了全力,有开碑裂石之功,六指乡弥洪暗叫不好,赶紧缩头纵马,人虽躲开手,重锏却劈在马背上,将战马脊骨劈断,战马一声悲鸣,叫六指乡弥洪甩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