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凡暗忖,这些婢子,都来自贫苦家庭,为了活命从小被父母送在贵族府上,在她们的骨子里早就植下了尊卑的思想,其实她们的心里渴望着爱情,却不敢大胆追求。
在感情上,吴非凡从来不勉强,他追求的是水到渠成,身心俱获。吴非凡放开夏荷,笑问:“夏荷,你说谁个配得上我?”
夏荷惊鹿般从吴非凡怀里挣扎出来,惶恐道:“难道老爷还没看出秦小姐对你有意么?”
吴非凡故作一惊,假意道:“我没看出来,夏荷教我怎样试探得小姐的真心?”
夏荷垂下了眼睑,如蜂般嘤咛道:“秦小姐善长马术,你可以叫她教你马术啊!”
说完,双颊绯红。
吴非凡大喜,正欲奖励夏荷一番,宅前响起了芷萱的说话声,家仆已提着一大筐野鸭回来,正准备把这些野鸭放在沸水锅里拔毛,做一顿丰盛的野鸭宴。
“使不得!”
吴非凡赶紧喝止,蹬蹬地跑下楼来,吩咐家仆找来帕子,抹掉鸭野身上的血渍和水珠,再叫他们干扒下野鸭腹下的毛来,这些绒毛是最好的保温材料,吴非凡蹲在旁边像守候着宝贝般。秦家兄妹和薛畅不知道吴非凡要搞啥子鬼名堂,一脸懵逼地盯着吴非凡拾掇野鸭绒。一阵细羽纷飞,扒了满满一箩筐绒毛。
左亮从屋里取出一匹上乘的细纱绵缎来和做衣的剪子,针线等工具,吴非凡摊开锦缎,用手使劲绷了绷,嗯,做工不错,丝线密实,羽绒不会从丝线缝里钻出来,若丝线不密实,还得费一道工序,刮一层浆。吴非凡把锦缎铺在一张条桌上,挥着剪子,一阵嚓嚓声,上好的一匹锦缎剪成了对称的成衣布料,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薛畅冲上来摁住吴非凡的手嚷道:“你这个败家子,这是陛下赐给你的的贡品蜀锦,价值一千文,你不心痛,我们还心痛呢。”
吴非凡掰开薛畅粗壮的胳膊,笑道:“一千文算什么?待我把它加工成衣服,你拿十两银子我都不卖给你。”
薛畅正待着看吴非凡的笑话,嘴上不再说什么,心里乐开了花。
吴非凡操弄着针线,先把布片缝成夹衣,再均匀地填充进鸭绒,一阵飞针引线,一件羽绒服成形了,但样子丑得不忍直视,鼓胀得像一个面包,薛畅笑得掉下了眼泪,芷萱兄妹俩一脸焦急。
薛蛮子,老兄得让你看笑话,我就不是吴非凡了。吴非凡斜了薛畅一眼,铺开羽绒服,在上面洒了少量的水,叫仆人拿来一个铜壶,里面装上炽烧的炭火,吴非凡把铜壶压在衣服上,来回熨帖,羽绒服“哧溜溜”冒着白蒙蒙的水蒸气,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羽绒服熨帖得平平整整,防止羽绒成团,吴非凡又密密地用针线扎成约一寸见方的小格子,再烫帖一番,一件男式羽绒服就做好了。
这样的稀世服装得让未来的舅子来试穿,吴非凡拉过秦天勇,脱下他的狐皮袄子,换上羽绒服。秦天勇扯了扯衣角,伸了伸胳膊,在铜镜前转了三圈,兴奋地蹦起来,嚷道:“师兄,我服了你了,这衣服既轻巧又暖和,比虎皮大衣暖和十倍。”
薛畅羡慕得两眼放光,一把抱住秦天勇,粗暴地扒下羽绒服穿在身上,上下瞅瞅,蓦地大叫:“吴兄,这件衣服小弟十两银子买下了。”
吴非凡佯怒道:“兄弟,你好大的面子,这是我做的样板征衣,只有陛下才有购买的资格,不要说十两银子,你拿一万两银子我也不卖。”
“打劫啊!刚才说十两,现在坐地涨价就要一万两?”
薛畅惊得吐舌头,憨态可掬,吴非凡拍了拍薛畅的肩,哈哈一笑:“咱们是兄弟,情意无价,只要大家喜欢,我给你们每人做一件好了。”
大家雀跃欢呼。薛畅这才脱了下来,讪讪地交在吴非凡手上,吴非凡像宝贝般把羽绒服折叠好,装进一个漂亮的盒子,又用剩下的鸭绒给芷萱做了个狐领羽绒大氅,芷萱爱不释手地捧在怀里,舍不得穿。吴非凡一把拉过芷萱,温柔地解下她的小绸袄,给她披上,道:“一件羽绒大氅有什么希罕的,只要你喜欢,师兄给你做一百件。”
芷萱脱披上羽绒大氅,在众人面前转了个圈,玉树临风。
此时,夏荷已摆好酒菜,清一色的野鸭宴,红烧,清蒸,杂碎爆炒,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吴非凡一声吆喝,大家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吴非凡来到饭厅,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