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喜欢你。”
“那你还矫情个锤子?”
“我,我没有矫情。”
司正北战战兢兢地例举了以他目前的经济情况在大学里谈一个女友,是有多不可能。
这意味着,他要在学校食堂全年无休,觉也不能睡,双手不停地洗盘子,刷牙不能用牙膏,洗脸不能用毛巾,洗澡只能用手搓,一日三餐只能吃一个馒头。
即便这样,他也只能一个星期请自己的女朋友吃路边摊两回三块钱的酸辣粉,情人节连买一朵玫瑰花都属于奢侈品。
他反问海棠:“如果这样,我还上什么大学?直接在厨房当一个厨子得了。那么,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说完,司正北脱了他脚上那双刷得透亮的老式皮鞋。
一只五个舅舅皆跑出来闲逛的袜子。
“这只袜子是我上初三那年买的,一直穿到现在。这五个洞不是流行,而是它真的破,缝都缝不了的那一种。”
海棠惊讶,她没有想到,在经济如此发达的年代,居然还有如此穷的学生,她也欣赏司正北的坦白。
当即大手一挥。
“老司,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海公主的人了。你也不用洗什么劳什子盘子,三餐也不用啃大馒头,再也不用穿露舅舅的袜子了。”
司正北一脸懵逼。
海棠贼认真:“明白吗?我,海公主要包养你。”
海棠虽然母亲在高中毕业的暑假因病去世了,但家境一直不错,父亲开了一家食品厂,加工海城特产品,销往全国各地。
但海棠也并不是那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娇气公主。
秉着从小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的本性,高中时期,因为一篇将臭豆腐吹嘘得比满汉全席还巴适的文章登了某报之后,约稿的活就一直没有断过。
上大学之后,几乎没有管父亲海大富要过生活费。
当海棠提出包养司正北的时候,司正北表现得极为抗拒,他作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气势,抵死不从。
正是这一种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品质,越发地激起了海棠想要将他拿下的斗志。
当年,在海大激起了不小的风浪,几乎全校的人都晓得哲学系的系花对历史系的校草开启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势。
司正北也够可以,美女当前,面不改色。
直到七夕节的到来,他终于被海棠给拿下。
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他还不被拿下,无论从精神的角度,还是从舆论的角度,他都过不去了。
海棠问他:“你到底是因为精神和舆论才勉强从了,还是真的爱我。”
他特别真诚,用卖血得来的钱给海棠买了99朵红玫瑰,并且在女生宿舍楼下,用蜡烛摆了一个心形,拿了大喇叭,预备来一场浪漫的示爱行动。
这一场真诚的行动,还没开始就被学校保安给截了胡,让他立马收拾收拾,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尽管这一场示爱的行动特别狼狈,但海棠特别感动。在海棠看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不在于他能给你多少物质上的东西,而在于,他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不能给到他的全部。
这一点,司正北做到了。
从那天之后,司正北正式被海棠所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