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楼凭什么这么信誓旦旦?
对,绝对是在激将!
他只要不答应,不但古玩协会的面子找不回来,他唐修竹也会被传成怕李重楼。
好算计啊!
可惜,这个屌丝太小看上流社会的城府。
敢激将他,找死!
“唐少,跟他赌,让他死个明白。”曹致冷笑不已。
那盒子他亲自上过手,绝对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迫不及待要看看李重楼下跪的贱样。
“好,我成全你。”唐修竹眼里阴骛之色泛滥,吩咐礼仪小姐把盒子送到吕云絮手中。
吕云絮像捧着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心里虽然有点怪李重楼张狂无度。
但毕竟人是她带来的,要是真打了眼当众下跪道歉,她的脸也跟着丢精光。
“李哥啊李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该不该信你?”吕云絮表情复杂,心头起伏不定。
“李重楼,东西已经给你了,大家都等着呢。”唐修竹眯着眼提醒道。
“急什么。”
李重楼从单手轻抚盒面,长松了口气:“你大可以听他们先说说那几样东西的来历。”
“你的地盘我又跑不掉。”
曹致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想拖延。”
“曹理事,他说的没错,既然人走不掉,用不着心急。”唐修竹面露狞笑,伸手制止。
李重楼要是痛痛快快认输下跪,反而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既然自己还想苟存,那就如他所愿。
煎熬远比事发让人难熬。
每一分钟都是度日如年。
他就是要看着李重楼按捺不住,恐慌失措,最后绝望的样子。
“既在唐少发话了,那就让他好好享受这最后欣赏古玩的时刻,以后怕是没机会了。”曹致心领神会,阴笑连连。
其他人自然也没意见,纷纷开始揭晓自己押注的谜底。
吕云絮却没心思听别人说什么。
长叹一声:“李哥,我不该把你拽进这个局里。”
“现在什么都晚了。”
“唐修竹父子,本来就对我爸虎视眈眈,再出这么个事,难免会借机兴风作浪。”
“恐怕就连之前的甜白釉事件,都会被反转过来……”
事到如今,怪李重楼又有什么用?
她再笨也看出来了,这个局有古怪,李重楼分明就是被针对了。
唐修竹想干什么她不清楚。
但她现在很乱。
要不是三角眼亲口承认甜白釉是假的,就连她都开始怀疑秦老那件事,是不是李重楼设的局。
“你可以对我没信心。”
李重楼从吕云絮怀里拿过盒子,淡淡说道:“但你对它得有。”
“不管唐修竹跟曹致想干什么,今天晚上注定偷鸡不成噬把米!”
闻言,吕云絮黯淡的美眸升起一丝希冀:“你是说这个盒子,真的别有乾坤?”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关心则乱,竟然忘记了思考。
李重楼的样子,根本不像故作姿态。
那么种发自骨子里的自信,她近在咫尺岂能感觉不到?
虽然一直高调张狂,但现在细细想来,实则是在激唐修竹把盒子送给自己。
可这所有人都觉得没价值的盒子,到底怎么才能翻转乾坤呢?
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种种可能流转于吕云絮心头,一时间心绪如潮。
事已至此,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等着看吧。”李重楼淡然一笑。
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