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月跟着小童走进一间阁楼,一股淡淡的香气便萦绕在他的鼻尖。
“淡而不散,香而不闷,姑娘可知这用的是什么熏香?”那明月好奇地问道。
“回道爷的话,这不是香料,而是十余种水果混合起来的香味。”
“原来如此。”那明月点了点头,心中却腹诽道,“这家青楼连熏香都如此奢华,也不知我身上这十来两银子够不够”付钱。”
翠珠没有看出那明月的窘迫,信手调试了一下音弦问道:“不知道爷想先听我弹奏哪首曲子?”
“阳春白雪吧。”那明月并不甚通音律,胡乱点了一首。
翠珠闻言立刻熟练地弹奏起来。那明月则趁着她专心弹奏的时候问道:“我观你们这里颇有些格局,平日里应有不少本县显贵光临吧?”
“是呢,本县的富商、衙门里的差爷,还有林童生、未央生秀才这大才子们,都是这里的常客。”
“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骗人。那未央生何等样的人物,怎么来这种烟花场所?”那明月故意露出不信的神情。
翠珠听到有人说她骗人,立马急了,争辩道:“翠珠没有骗道爷,刚刚未央生还来过呢。”
“那你说,未央生现在在哪里,我去拜会一下。”
翠珠眼睛一转,迟疑道:“您,您找他到底想干什么,客人们的事我是不敢乱说的。”
那明月突然一改和蔼可亲的态度,纵身上前,一手扼住翠珠的脖子,一手将柱子勒出五条长痕危险道:“你要是不说,或者敢大声叫喊,我就在你脸上划一下!”
翠珠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两行清泪瞬间流了出来。一只小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一个方向道:“应该……应该是在后院。”
“什么应该不应该,说清楚!”那明月扼住翠珠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后院被……”,翠珠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才继续说下去,“一位贵客用重金包了两个月了。未央生经常过来找这位客人,所以我想他今晚应该也在那里。”
“姑娘,刚刚多有得罪了。”那明月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诚恳地道了个歉。随后将扼住翠珠脖子的手转到后颈处,将她捏昏睡过去。
料理好房内一切,那明月飞上房顶,一路翻腾到后院旁的荷塘边,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谨慎完全是白费心机。
沁春园的后院可谓热闹非凡,弹琴吹箫声,清倌、红倌们的嬉戏打闹声,两名男子的交谈声混在一起。
即使那明月站在离屋子稍远的假山处,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名声音粗犷的男子调笑道:“未央生老弟,怎么娶亲之后就不来老哥这里快活了。莫不是家有仙妻,便瞧不得外面的庸脂俗粉了?”
“柳兄不知我这些天之苦难,我忽然觉得,要是我当初娶到了林家小姐,也许会比现在更好。”未央生闷闷不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