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电话不爽的嘟囔了两句,然后拔打了下级电话。
若是其它人骂他这个大局长下作,即便电路没整改,此刻也变成整改了。
起码整改到他退休再说。
但是,现在骂他的是许建。
没办法,亲生的;即便心里再不爽,执行起来也不打一点折扣。
当然,把邪火发泄出去是必然的。
……
南阴市南华地产总裁办公室。
张晨坐在沙发上,张文盛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叔侄俩平静相对,没有昨天的剑拔弩张气氛。
杨燃工厂没能顺利开工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张晨怒火不显,张文盛正教他做人。
“想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很多种;打打杀杀最鲁莽,也是代价最大的一种。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你找人砸他场子也好,捣乱也好,有什么用?
很容易就被他解决掉。
徒劳不说,还会惹上一身骚;若被有心人记住,就成了日后打倒你的一个证据。
现在我略施小计,他就得疲于应对。找不到关键节点,他就别想开工。
工人要吃饭拿工资,机械设备要还款,其它水电税等杂项就不说了;看着吧,不要了多久就把他逼疯掉。”
张晨瘪了瘪嘴,尽管心里多少有些认同。
但嘴上仍不肯服输:“这只是你的猜想罢了,见效慢不说,又不能形成威慑,还给人一种不够热血、不够解恨的感觉。”
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说白了,他骨子里遗传着张文耀的暴力基因。
多少有些瞧不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作手段。
“威慑、热血、解恨?难道非要鲜血淋漓才是你想要的?
原以为你喝过洋墨水,见识多眼界宽,不会狭隘;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太让人失望了!”
被羞辱了。
张晨脸色有些愤怒、脸色涨红。
“以前咱们老张家底子薄,能量有限,不得不拿命去拼。
拼命这个词听着热血,实则步步深渊,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我们三兄弟拼了十几年,才小有成就;在县里呼风唤雨不好吗?为啥往市里发展?为啥洗白上岸?那是因为我们看到了,不洗白必死的结局。”
张晨用鼻子微哼了一声。
心说,洗白上岸后最终得利的是你。
我老爹白不起来,跑东南亚继续黑去了。
看到他这幅鬼样子,张文盛怒其不争道:“知道你对我抱有成见,不就是惦记着公司总裁的位置吗?
我今天还就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一直不懂隐忍、冲动无知;永远都不可能继承南华地产;咱们老张家的继承人,只能是运筹帷幄的统帅,而不是四肢简单,头脑发达的武夫。”
张晨怒极,这才刚上位就图穷匕见,露出真面目了。
“你的意思是,我爸是武夫,你是统帅?公司总裁的位置,他早就应该让给你了?”
“你……”张文盛脸色铁清,被张晨怼得无语可说。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我和你爸就像两条腿走路,分不开离不得,他现在肯回来,我立马让位。”辩解了一句,他又继续说道:“耿副局打来的,统帅的作用,就是让这些人为我们所用,你好好听着学着。”
说完,他换了幅嘴脸,笑着摁下了接听键。
“您好,耿局!”
“张文盛,我好你祖宗,叉你老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