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还不等祁绒推辞,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淡定的裴川出现在她眼前。
祁绒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发红,大概是到饭点来的人多了,美食坊里的温度也热了起来。
“走吧,账我已经结了。”
裴川清咳一声,垂下眼,从祁绒的角度恰巧能看到他长而卷翘的睫毛。
闻言祁绒虽然有些迟疑,但裴川毕竟不是其他人,她没考虑多久就带着人追了上去。
其实有些话祁绒一直想和祁纥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主要是没见到人。
原主和祁纥的关系十分恶劣。
恶劣到什么地步呢?若是把他俩放在同一个房间,不超过半分钟,两人就会吵起来。
这种改变发生在祁绒明确表示喜欢谢徵之后,此后,谢徵也时常成为两人关系爆发的导火索。
祁绒回想了许久,都觉得是自己太不应该了。
为了一个对自己并不好的恋人惹怒血浓于水的亲人,这样的举止实在令人心寒。
虽然祁纥的态度和所作所为也算不上是一个好兄长,但祁绒发现,他除了在她做出那些常人看起来不理解的事时暴跳如雷,其他时候并没有干涉她的选择,更没有强迫她。
只是原来的祁绒坚信自己是对的,再加上祁纥有时候话语也比较偏激,渐渐就养成了不愿意和他说话的习惯。
比如说上一次,两人大吵一架的原因,还是祁绒朝他打听投资电影的事儿。
如果不是祁纥对祁绒在娱乐圈的骚操作早已抱有警惕心,祁绒花千万就为谢徵买一个试镜的消息就要人尽皆知了。
更过分的是,当时的祁绒知道自己的哥哥不愿意她和谢徵交往,但手中的人脉又不够,而祁纥在年轻圈子里吃得开,是再三保证过自己只是想投资试试看的。
当然,结果是她出尔反尔,把祁纥气得半死。
祁绒现在回想起自己那段记忆时还有些尴尬,特别是听到祁纥讽刺地告诉她想帮谢徵门儿都没有时,她像个疯子一样摔烂了祁纥的展示柜。
祁纥是运动员,里面放着什么可想而知。
虽然记忆中的祁纥并没有多伤心,而是面无表情地叫人来收拾,但哪有运动员不珍惜自己的荣誉的。
一想到自己当时大喊大叫地跑了,就算那个时候并不是现在的她,祁绒都觉得十分抱歉。
她欠了祁纥好多声道歉。
怀着愧疚之心,祁绒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要知道他们早就拉黑了彼此,换联系方式了也从不通知对方,仅有的见面都是父母强制安排的,或者是祁绒在体坛新闻上看见他的身影。
但表面上祁纥是被拖着走的,实际上脚程竟然很快,一个拐角的功夫竟然就消失了。
熟悉的身影不见踪迹,当祁绒失落时,裴川拉动了她的手指。
“在那边。”
顺着裴川的指尖,祁绒注意到街角的咖啡馆里坐着两道眼熟的身影。
祁纥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卡座里,少见的顶着个鸡窝头,脸上的表情无声地表达着主人的烦躁,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黑眼圈看上去有些搞笑。
他和祁绾是龙凤胎,两人都是性转版本的彼此,但祁绒更像妈妈,她和弟弟祁绎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姐弟,但和龙凤胎兄姐却不会那样。
徐麟坐在他对面,有些热地吐了吐舌头,把桌上的咖啡朝祁纥面前推,应该是在说“喝口咖啡吧”。
祁纥碰都没碰咖啡杯子,而是在问“人什么时候来”。
没想到祁纥到这边来竟然是要见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他花这么大的功夫。
本想走上前,却听见徐麟说:“歇歇!马上就到了!你要想打听药,找他准没错!”
药?
祁绒的脚步一顿,脑子里出现了不好的想法。
这家伙……
不会是在偷偷摸摸买兴奋剂吧?!
下意识的,她拦下裴川,眉头蹙起,严肃起来的视线盯住了对面的后脑勺。
那家伙却浑然不觉,反而是可能最近熬夜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就精力不佳。
祁绒刹那间就想起了父亲对徐麟的评价——狐朋狗友。
感情家里开医院的关系都用在这儿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
难怪祁纥那个大少爷愿意屈尊降贵到这些小巷里,原来是见不得光的事。
虽然不至于一棒子把祁纥锤死,但祁绒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