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得改换生存的思路。
陈光了解起原主的经历。
一番了解之下,竟然看得他心有戚戚焉。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相似。原主有个妹妹,他也有。
原主家庭遭遇过大的波折,他家也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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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家庭,本来也是不错的。
那时候还没有生下原主。
父亲陈长恒,母亲王晓雯,生活在主城,都进化到了大武师,和张亮的父母等人组建了狩猎团队,除开买基因进化液,还剩了不少钱。
原主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不知什么原因,他生下来就患有多种遗传性疾病,非常罕见。
打从那时候起,父母就开始了带着孩子四处求医的生涯。但因为这病太复杂,医生也只能吊着命,没法根治。仅仅是这样的治疗,也开销极大,家底很快就花光了。
为了他的医疗费,陈长恒拼命狩猎赚钱。在一次狩猎的时候,他的腿骨给凶兽咬碎了,瘸了。更要命的是,污染也出现在了他身上。这种污染性伤害是星际生物带来的灾难之一,侵入身体组织,诱发了变异,非常罕见,因而治疗很难,也很贵。他是二级伤害,彻底治疗要花上千万。
哪有这个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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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光家里刚开始的时候,生活同样也不错。
妈妈开了一家公司,打理得很好,但后来生了陈光,继而生了他妹妹陈果儿,就专心在家里带娃了。这一生娃带娃,智商就降低了,把公司彻底交给了陈光那个生理上的爹打理。当然,现在那个爹,在生理上也不算他亲爹了。
他五岁的时候,那个前生理上的爹,勾搭了一个赌场女人,两人合伙,勾结妈妈的亲属,完完全全吞了妈妈的公司,又利用异常的甜言蜜语,骗走了她所有的现金。
在一个零下五度的晚上,他和姘头露出狰狞的面目,把妈妈和两个孩子赶出了别墅。
他妈妈一直国外留学,在魔都并没有同学,又由于几年不做生意,朋友也没了来往。
举目无亲。身无分文。
妈妈带着陈光和不到两岁的女儿站在街头。
冬天的街头,白天都没有多少太阳,高楼风阴冷,更何况晚上?那天晚上,高楼风还特别厉害,刮过陈光的脸,就像小刀子划过。
妈妈去找住处了,兄妹俩站在风中。
陈果儿嘴里嘟囔着“哥哥,我冷,冷。”,使劲往陈光怀里钻。
陈光也冻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拉开羽绒服,让妹妹把手和头钻进羽绒服里,他在半拉上拉链后,抱紧了妹妹,手很快冻得不是自己的了,直到两天后,还疼痛入骨。
终于,妈妈利用口才,打动了房产中介的小姑娘。小姑娘想带她去自己那里住,又想给妈妈钱,妈妈都拒绝了,也不知道为啥。
妈妈坚持卖给小姑娘自己的外套,她只穿过一次的,拿着几百块租了一间犹太难民建的老房子,没有空调,没有被褥。
三人住了没有被子的一夜。陈光从来没有搂女人搂那么紧过。
第二天,妈妈向西班牙的同学求助,得到了一笔钱,买了生活用品,并在半个月后得到了一个橄榄油品牌的代理生意。
得到代理之后,妈妈就干劲十足地做起生意来,而兄妹俩就坐在那间房子的被窝里,除了吃喝拉撒,没怎么下过床。
又过了一个月,他们才搬离了那间老房子。
从这里,陈光家的命运就和原主不同了。
妈妈做生意很有一套,特别善于把握人的需求,又积极利用她在国外的同学人脉,很快就把代理生意搞大了。
她带着陈光和妹妹奔波了一年,挣了上千万,之后生意就顺畅了。
在陈光跟小姨(妈妈的西班牙同学)去了拉玛西亚后,妈妈投资买了几套别墅,按照客户的要求装修好,出租给他们,一个月净进账4万欧。
这些现金流有力地支持了她代理更多的品牌,向板鸭出口更多的小家电和生活用品,后来还利用形势,做了几次成功的投机,赚了大钱。
虽然家里有钱了,但陈光永远记得五岁时那一个月的生活,所以对花钱特别在意,除了给老妈和妹妹买东西,从不会大手大脚。
最有意思的是,妈妈给他们兄妹每人建了一个账户,名字是相同的:“世界上最甜的甜言蜜语也不能拿走,只有站在最寒冷的街头,无处可去的时候,才可以取的救命钱。”又名,“在取这钱之前,要再三确认甜言蜜语已经恶臭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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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主家,因为原主的病没法根治,所以之后,无论母亲和父亲再怎么辛苦,一家人还是无法避免地陷入了困顿。而且没有钱购买营养,父母的进化等级也逐渐衰退,到现在都不如一般武者了。
原主也是个善良的人。
小时候,他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就能恢复健康,所以他很努力。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无法控制地肥胖起来,虚弱,难受不堪。
随着长大,他懂得了许多,想法就变了。
看着父母因他而奔波受苦,他暗地里难过,流泪,怪自己给他们造成了这么大困难。当然,他也曾为父母生下这样的自己,有过埋怨。
上学以后,经常遭到同学嘲笑和轻视,他愤恨、暴躁又沮丧,反击了几次,遭到更残酷的对待后,又常常无能狂怒的境地。
最后,为了不给张亮和家里人添麻烦,他把屈辱窝在心里。
他想过死,但最终没有自杀,是因为他一直心怀希望。
四年级的时候,因为偶尔救了一个同学,同学的父亲出钱给他做了一次大手术,稳定了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