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风”红玫瑰的露面表演,如期而至。
林湘、沈照和温阙一行人早早就定了雅间,在二楼看着进来的人络绎不绝,快要把“笑春风”的门槛踩烂了。
“以往这’笑春风”可冷清了,”沈照咂了一口酒,“二楼都坐不满。你看看今天,人声鼎沸,快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红玫瑰,”林湘给温阙倒了一杯清酒,“以前在京城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一楼中央是表演场地,数十人在忙碌地前后布置。
温阙向下看了两眼,客人越来越多,正当他准备收回目光时,突然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似乎是她?
那个是给自己暖手抄的姑娘。
还没等他仔细辨认,坐在对面的沈照站起来,正好挡住他的目光。
沈照把手撑在桌子上,探出头来,神秘兮兮地说,“听说红玫瑰是李妈妈家的远房表妹,家里遭了难来投奔亲戚的。”
温阙着急找那位姑娘,祈祷沈照赶紧坐下去。可沈照偏就站着,得意地对林湘说:“内部消息,佩服不?”
把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佩服佩服,论在青楼里打探消息,罗网阁都得甘拜下风。”林湘挖苦他。
“罗网阁?那也就是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在京城里,包打听,那还得是我。”沈照眉飞色舞地自夸道,终于坐了下来,露出了身后的小窗户。
要是这两位少爷知道“罗网阁”的阁主就坐在自己旁边,肯定会吓一跳。小阿鸿默默地看着他俩谈笑风生。
不过自家阁主好像没心情听这两位少爷闲聊,正东张西望的不知道看些什么。
温阙再寻,人潮汹涌,热闹非凡,已然寻不到佳人倩影。眼里掩不住的失落。
“温兄,如何呆坐着,’笑春风’的酒虽然算不得上品,但勉强也能入口。”林湘见温阙怀里始终揣着个暖手抄,想起他身子弱,怕冷惯了。
以前他们在江南,船坊里喝酒对谈,酒过三巡免不了微微发热,面红耳赤,只有温兄始终脸色苍白。他说自己这双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从小就不能下地走路,连带着整个身子骨都弱。
只是温兄今日抱着的这暖手抄……看着像是非常普通的布料。林湘暗自奇怪,他记得温兄是江南商贾之家,吃穿用度一向都是最上乘的。
虽然温兄并非刻意讲究之人,但他每次拿出来的东西总能叫自己大吃一惊,有些甚至比宫里用的还要奢侈。
“有两位好友相伴,这酒便是最上乘的。”温阙收回目光,与他俩小酌一杯。
“是呀,”林湘感慨道,“想当初,我与温兄一杯酒,一卷书,秉烛夜谈,好不快活。我也没想到,温兄虽处江南,对朝堂之事也能有一番独特见解。”
“那你们都谈些什么呀?”沈照忍不住插嘴,“林湘你从未跟我谈过一晚上。”
“乡野村夫之谈,不足挂齿。”温阙笑道。
沈照却依依不饶,逼问林湘到底谈了些什么,林湘举手连连求饶,两人又笑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