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快被顾潮拖出门口时,宋氏突然拽住了门,挣开顾潮的钳制,“我不走!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回去!”
宋氏看向现出不虞的顾潮,目露凄然:“老爷,我就堂儿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他的名声尽毁,前途堪忧,我这个做娘的若都不能为他洗清污点,我的堂儿就真的毁了。”
“我嫁给你十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堂儿是你的亲生骨肉,他是什么性子你也最清楚,是,我承认,素日里是我将他宠惯坏了,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堂儿不是个犯糊涂的性子。”
“昨日之事明摆着是个局,是专门陷害堂儿的局,老爷,你想想,顾沉修他从来不喜交际,突然间提出宴客,老爷你当真不觉得奇怪吗?”
“还有顾未音,灵珑是她的丫头,是流水轩的人,要说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老爷,你真的相信吗?”
宋氏字字如泣。
此时她泪水如珠,面上盈满了委屈可怜。
如此一番作态,纵是那铁石心肠,怕是也要在顷刻间化为绕指柔。
果不其然,顾潮动容了。
“好了,你莫哭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就是了。”
顾未音冷眼看着这一幕,唇角噙了丝讥嘲。
历经一世,她比谁都清楚,哭得越美的女子越会骗人。前世之时,宋氏便常常以泪水作为利器,以此来达到最终目的。那个时候,每次她这般哭泣后,自己便会心软不已,然后事事如了她的意。
今生,宋氏的这一套对她来说已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但这一套,显然对顾潮却是极为好使的。
对上顾潮看过来的视线,顾未音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言,唔,应该属前者多一点,至少这说明了堂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十分稳固的。
“音儿,你姨母说的可是真的?”
顾潮的松动让宋氏松了口气,可在见他绕过顾沉修,只询问顾未音时,刚松了的那口气,顿时哽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她当真是低估了他对顾沉修的信任和看重!
她都如此放低姿态当众哭诉,他竟还是纹丝不动,照这么下去,待顾沉修真的入朝为官,这偌大的侯府,怕是就没有她和堂儿的位置了。
想到此,宋氏眸中现出一抹狠色。
看来,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这一幕,顾未音看在眼里,顿时皱起眉头。
“我问你话,你需要想这么久?”
顾未音深呼吸口气,压下心头漫上来的警惕,“回叔父的话,灵珑的确是伺候我的丫鬟,流水轩的二等丫鬟,不过……”
“不过什么?”
“婶娘说她是我的人,这一点,侄女是万万不能认的,灵珑究竟是谁的人,我想叔父去问婶娘才最恰当。”
宋氏反唇相讥:“现在是问你,问我作何!”
顾未音微微一笑,“当然得问婶娘您啊,难道婶娘这么快就忘了,三年前灵珑可是你指派过来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