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直接跪下来拜见倒是洛南书没想到了的,但洛南书的反应是极快的,她立马跳到一边,惊慌失措:“这,这,大人在说什么,什么公主?”
“公主不必惊慌,公主既然是微服私访,微臣定然不会暴露公主的身份。”吴良依旧没有因为洛南书的否认而有所动摇。
装傻什么的洛南书这些时日早就熟能生巧了,她向骁云湛求救:“爷,这位大人是不是病了,说的啥呀?”
骁云湛刚才一直坐着没吱声,闻言哈哈笑道:“吴大人跟你开玩笑呢,还不快把大人扶起来,让大人跪你,你越发得不像话了。”
两人这么一番默契表演,把原本信心满满的吴良给整的自我怀疑起来了,难道洛南书真的不是公主,只是骁云湛带着一同巡查的一个小侍女。
吴良没有让洛南书搀扶,洛南书却有话和他说:“大人方才派人来接,因为一些私事所以耽误了,还请大人不要为难那三人。”
“你这丫头,大人请你来,你倒还摆起谱来了,不像话。”骁云湛招呼洛南书站到自己身边,捏了一下她的耳朵,十分亲昵。
这下吴良越发怀疑自己了,虽然骁云湛是个郡王,但是这举动若真是和公主,未免也太冒犯了。
“本来就没什么要紧事,不打紧,不打紧。”
“人既然来了,本王方才说的,吴大人怎么看,可能给个准话?”
骁云湛说着,从桌上抓起一把坚果塞给一旁的洛南书,洛南书看向吴良,有些不好意思的塞进袖中,没有放肆的真的吃起来,她现在可只是个小婢女,不能失了分寸。
“其实王爷想要和禹州刺史打交道完全可以直接找汝南知州,禹州正是汝南辖下,是顺理成章的事,找下官实在是舍近求远啊。”
骁云湛低头一笑:“吴大人应该也知道,汝南并不像花源城,十三城皆是以经商务农为业,民风淳朴,那里人情复杂,本王虽然有巡查之名,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贸然前去只怕会被人钻了空子,而大人与禹州刺史有些姻亲关系,正好从中搭桥,本王有了认识的人,也好办事。日后回京,本王自然也不会忘了大人的恩情。”
“不敢当,王爷折煞下官了。”吴良举起酒杯敬酒,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既然王爷这样看中,下官也不好一味推辞,回去下官便书信一封送去禹州。”
“既然吴大人如此爽快,本王也就不打扰大人了,先告辞。”
吴良站起来将洛南书和骁云湛二人送到船头:“王爷慢走。”
骁云湛刚准备上船,洛南书却想起自己的赌注,拉住了他:“爷,咱们能不能回去一趟,我还有一件要紧事儿忘记办了。”
“姑娘可是说赌注的事儿,侯三他们已经帮姑娘拿来了,稍后会送到府上,姑娘不必担心。”
“那真是麻烦大人了。”洛南书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对吴良行了一礼,这才跟着骁云湛上了自家的小船。
离开了画舫的视线,骁云湛和洛南书依旧各坐一边,反而没了刚才的亲密。
“我没有坏了爷的事儿吧。”洛南书看见了远处岸边的灯火,问。
骁云湛摇头:“不,你做得很好。”
“那就好。”洛南书点头,没再继续。
安静在两个人之间蔓延,但是两个人各怀心事,都不愿意主动开口。
回到住处,吴良的人果然将银两送了过来,只是分量显然要更多一些,洛南书知道是孝敬,也没拒绝,照单全收。
是夜,洛南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纠结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在意骁云湛在搞事情方面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