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林野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是没否认中年男人的后面一句话。

“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生意上的事情，说话能省则省。”中年男人早就清楚林野的脾性，也不拘泥于生意场上的那些假客套，言语间似乎与林野还挺熟的。

“吴总说笑了，您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样，年轻了不少。”林野的语气中带着官方的客气与疏离。

吴总一听，却是乐呵呵地笑开了：“别，这突然从你嘴里听到夸我的话，总感觉瘆得慌。”

顿了下，吴总又看向江小茶，打量了几眼，开玩笑道：“林总的女朋友还挺漂亮，就是不知道林总对女朋友是不是也这么寡言少语的。”

江小茶听到这里，没忍住，笑着出面澄清：“吴总误会了，我不是林总的女朋友，是林总的秘书。”

她本来想说实习生的，但在这个时候亮出她实习生的身份，好像不太适合，还是秘书这个马甲比较合理。

“原来是秘书啊，真不好意思。我刚才那么乍一看，觉得您太年轻，不像是秘书，还以为是专程陪林总来看展的小女朋友。”吴总仍旧面带笑意地道，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有点含沙射影的感觉。

江小茶听着，觉得不太舒服：“现在年轻又有能力的人很多，吴总以后看人，可得多擦亮着点眼睛，免得错把珍珠当鱼目，让别人以为吴总上了年纪，连人都看不清了。”

说实话，江小茶这话怼得有点狠，不仅在明捧林野年轻有能力又会招揽人才，还在暗贬这个吴总人老眼花，狗眼看人低。

吴总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有点维持不住了，可看着江小茶脸上灿烂的笑容，他作为一个年长者，又不好直接下场跟江小茶撕，只能笑里藏刀：“哈哈好一个鱼目和珍珠！看不出来，林总的秘书挺伶牙俐齿的，真是随了林总的风范。不过我倒是觉得鱼目和珍珠没啥区别，最多也就是个装点门面的玩物。不过我年纪也确实是大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这些弯弯道道，吴某受教了。”

如果说江小茶刚才是明嘲，吴总这就是暗讽了，还故意把江小茶贬作跟林野有不正当关系的‘玩物’。

江小茶没想到这个吴总思想这么龌龊，嘴巴也这么不干净，气得当场想要再次上怼，却被林野及时拉住手腕。

“听说吴总最近正在打离婚官司，或许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不错的律师，”林野似乎有些不知所云地道，却是一下戳中了吴总的痛点：“毕竟软饭可不是这么好吃的，吴总大概也不想几十年的经营最后只能换来净身出户。”

“你……”吴总听完这话，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倏然崩塌，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显然是被气狠了。

江小茶原以为林野刚才拉她，是要让她忍让的，谁知道林野却是出面帮她怼了吴总。

看着吴总那如面如菜色的神情，江小茶憋了一肚子的气霎时烟消云散。

强还是林狗强！

吴总压了压心中的怒意，牵强地扯了扯唇角：“林总的好意，我心领，但这事也没必要麻烦林总，改天我们有机会再聚。”

说完，吴总便转身走了，看他那气冲冲的背影，想必是连会展都没心情看了。

江小茶不禁弯了弯，强忍着笑意才让自己没当着林野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林野瞥见江小茶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而江小茶缓过来之后，才担心地看向林野：“林总，对不起，我们刚才是不是得罪那个吴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