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季漓已经洗完澡,坐在了餐桌前。
松垮的浴袍下,身形略显单薄,长发随意束起,发梢带着一丝水汽落在肩下。
橘猫奶盖儿趴在他毛茸茸的拖鞋上,粗粗的尾巴扫来扫去。
“封家那倒霉孩子救回来了。”刘一缺翘着二郎腿,仰在真皮沙发里,眼袋大快要掉下来。
“哦。”季漓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又伸手去拿旁边的黑森林蛋糕。
“听说接人的时候出了点儿状况?”刘一缺笑眯眯的问。
季漓眼皮不抬,“不算。”
他性子冷,向来只管拿钱做事,不常与雇主打交道。他们或是感激涕零,或是愤怒哭闹,他也从不在意。
毕竟,人类的情感很难相通。
“那女人是孩子后妈,既不想拿钱,也不想孩子活,所以,你懂的……”
“封家小崽子也是倒霉,本来再熬几年就能继承家产了,这下得了,全都拱手让人了。”
“难为他老子,五十多了,还得再重新练小号,力难从心啰!”
刘一缺跟个碎嘴子似的,絮絮叨叨的八卦起封家的家长里短。
季漓舔着甜品勺,心不在焉的听着,偶尔也搭句话,“尾款什么时候到账?”
“嘿!”刘一缺抖着二郎腿,鸡贼一笑,“封家那老小子,还算识趣儿,主动多打了二十万,说是让你别往心里去。”
“主动?”季漓捕捉到关键词。
“当然,我也是厚道人,免费给他请了张平安富贵符嘛。”刘一缺咧了咧嘴,满脸的奸诈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