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之内将自己收拾干净,然后进来替本小姐梳妆。”
她整个人面无表情,眉眼处多了几分凌厉。
“凭什么?”
绛紫虽说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婢女,但奈何心比天高,又得林姨娘的器重,因此恃宠而骄,竟把自己当成了将军府的主人。
刚才虽然吃了亏,但一时之间苏浅的草包人设自然是不会那么快就在众人的印象中消散的。
任何事都需要时间。
报仇也是。
傅容觉得好笑,敛了敛眼睫:“就凭我是将军府嫡小姐,而你只是一个被他人捏着卖身契的可怜虫罢了,尊卑有别,礼仪贵贱,难道林含霜没教过你吗?”
林含霜就是苏魅的生母,一个低等的侍妾罢了。
她语气冷淡,始终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是这话着实伶俐,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不像苏浅一贯的作风。
绛紫呆愣在原地,竟被她语噎的说不出一句话。
傅容向她投过一个眸光:“莫非你这卑贱的身子连侍奉人都不会?”
方才还簇拥在绛紫身旁的人,此刻竟消散的剩不下几个。
众人避之若即,生怕傅容的怒火烧到了他们的身上。
绛紫尚且有林姨娘做保,可他们不过是更卑贱的人罢了。
“摇尾乞怜,察言观色,不是你这种人最擅长的吗?”
在傅容的声声嘲讽之中,绛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同调色盘一般,别提有多难看了。
苏浅的记忆深处,分明也是忍辱负重,被这群人当做废人一般的嘲弄。
以前苏浅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她都要让这群腌臜之辈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怎么?需要本小姐请你去梳洗吗?别站这儿恶心人!”
傅容挑了挑眉,眼中的漫不经心好似一把无形的剑,让众人不自觉地骇然大惊。
绛紫怒气冲冲的快速梳洗之后,来到了傅容房中。
入眼便是一抹娇艳的红色,如同盛夏的朝阳,美的让人无法直视,仿佛将风情万种这个词摆在这儿,都不由得庸俗起来。
绛紫张大了嘴巴,脸上是不难掩饰的震惊。
傅容样貌极好,庸而不俗,俗而不媚,仿佛一出现,就让身边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她坐在铜镜前,擦着脂粉,涂着豆蔻,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薄唇微起:“杵那干嘛?需要我教你梳妆吗?”
一个婢女就该有婢女的自觉,整天端着主子模样狐假虎威,像什么样子?
绛紫手脚慌乱,机械的走到了傅容身后。
她从前只伺候过林含霜,虽说林含霜将她派遣到苏浅身边,可这不摆明了就是让她监视苏浅么?
来了之后也没干过活儿。
梳起头发来有些生疏,扎起的发髻也是最简单的,毫无特色。
加之傅容也没什么发簪,就更整不起好看的发型了。
她半扎的发髻,别着一支珠玉发簪,若不是有这张脸撑着,不得掉价死。
一点也不符合她北辰国长公主的风范。
傅容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嫌恶的摆了摆手,示意绛紫出去。
(To be 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