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昌赶到书屋时，楚夏一行人已经走了。得知自己看中的苗子从指间溜走，张德昌大有心脏病复发的趋势。他指着自家孙女，气得说不出话。

“我要你何用？”

张新雨哪敢不敬老爷子啊，把人安抚下来后。又拿出自己收集的资料孝敬爷爷。

“您别气，我帮您打听过了。叫楚夏，外国语的学生，都是高三三班的。您拿着它去向校长要，人还不是乖乖送上。”

这才让张德昌满意下来，张新雨就见自家老爷子眉头刚舒展开来，没过一会儿又揪起来。

“爷爷……怎么了？”

张德昌见她一副胆战心惊样，没好气瞪了一眼。“骗你的，外国语的三班是普通班，她题做的这么好，怎么可能待在三班。”

张新雨不太懂，“那，没准偏科？就数学满分，其他科0分？”

“那就更该提早参加竞赛了，这类偏科生最适合特招。”张德昌拿着楚夏写的卷子，边看边称赞，“这题解的多漂亮，多干净。”

费了半天功夫白忙活一场，张德昌不知道有多郁闷。他在书屋坐了会，又赶着往回走。

他那还有学生，这会是抽空出来的。

只是看了楚夏的答题，想到回去要教这群学生，腿脚顿时不利索了。

拖了半天回来，客厅里的学生就等着张德昌批改。

辅导地方在张德昌的家中，客厅被改造成小教室，原先放电视机的地方被换上一块黑板，张德昌就坐这讲课。

他让这些学生休息片刻，自己拿起卷子批改。

前几个学了半年的学生还好，新进的几个就有些拖后腿。张德昌抽出其中一份，看了看上面的答题。

答题步骤中规中矩，思路也一般。最重要的是，都是答了一半没下文的。

这是一种答题方式之一，在实际批改中，改卷老师会根据步骤斟酌给分。从而使得总分不会太差。

可他这是竞赛，又不是高考。张德昌把人叫来，是个小姑娘，问了才知道是李建平推荐过来的。

说是一班的学生，成绩不错。看看能不能带带。

可都高三了。

“你这种成绩参加竞赛极为危险，极有可能落选。这边竞赛没抓住，又错过高考复习。这不两头空吗？”

张德昌说了几句，对方就哭出声来。“老师，我昨天出了事。今天是为了您才来上课的。”

什么为了他才上课。张德见她泪眼汪汪的，语气缓和，“你先试试，不行就回去。”

楚慧君咬唇答应下来，她要是待几天就回去，班上人会怎么看她？她拿着卷子往回走。走了几步张德昌突然问她。

“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楚夏的学生？”

那一瞬间楚慧君立刻摆出冷漠的姿态。

“不认识。”

……

施朗现在在派出所，他拿着证明和民警说明缘由后。对方很快调出了资料，只是向来人口数量庞大，光一个市一天就出生300多人，这还是近年来的。

“早年登记没那么严格，出生日期推迟或者提早都有可能。”

这句话夫妇俩听了不下数遍，每听一次都要心如刀割。施朗强忍悲痛问，“相关出行记录呢？”

民警对视几眼，看出这对夫妇的悲伤，叹气道，“我们尽量，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千谢万谢，离开派出所后，施朗看着神情落寞的妻子，劝她走走散心。

“要不要去人工湖看看？”

颜宜真答应下来，仍旧心不在焉。A市属于典型南方小市，这个在本地人看来早就看腻的人工湖，外地游客颇有风情。

她与施朗沿着湖边散步，行至一处凉亭。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响起，“颜老师，是您吗？”

颜宜真转过身来，长廊走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女性，妆容精致，气质幽兰。她见了颜宜真惊喜喊道，“颜老师，真的是您，我是你的学生蒙乐，爱哭鬼蒙乐，三天两头逃课，您还记得我吗？”